婢女們如有所悟點點頭,又問:“初夢,倘若叫你如願尋回了幼弟,這日子你籌算如何過?”
昨日下了一整天的雨,淅淅瀝瀝,本日總算是見著喜陽,日光投入屋內來,正照著初夢烏黑的赤身酮體上。初夢天生的螢雪玉肌正隱透著淡淡珠光,雖是清臒的身裁,卻在秀拔天骨中起伏有致,該是豐腴之處不讓半分姿色,疇前趙飛便服了“息肌丸”才得如此掌中舞的身材,現在卻有一人渾然天成玉立之姿,也是把這班子婢女給看呆了。
“就你呀,算了吧,你這小瘦身骨,快彆做甚麼春秋大夢了……”婢女們轟笑起來,但也是無歹意的,當事之婢女聽聞笑聲也無惱色,隻撓撓絲鬢跟著一同傻笑。
“彆胡說……”初夢方纔佯嗔製止了打趣,又聽扶瑄在外頭問:“大師都在屋裡麼?”
“我嘛……”初夢凝了凝杏目道,“幼弟與我隻差三歲,想來現在也是個大人了,且看他安身立命了冇,若已功成名就,那便候著他的喜宴。”
“那如何成,扶瑄公子叮嚀了我們要好好顧問你,你當這多月錢加的是白拿的麼!”胖婢女拖上鞋下床去取藥,“雖說傷是好了,但藥還得接著擦,不然萬一臀上留了疤了,將來的夫君還覺得你疇前如何了呢。”
“你們快來瞧,初夢的脖頸右邊有個梅花記,這但是大富大貴之相!”胖婢女叫道。
“瑄哥兒且說,隻要我青青能辦獲得的。”
“回公子,都在呢,正在午休。公子是來探初夢女人的麼?待我進屋去辦理一下。”
“屋內這是如何了?”扶瑄也聽著裡頭的怪動靜了,卻見與她應話的婢女也悄悄清算容顏,便笑道:“也冇甚麼大事,隻是這氣候日漸熱了起來,我瞧著你們婢女的製衣領口束得太高,還是秦漢的製式,未免悶熱了些,你們又在灶房做事,成日對著那些火器,難保夏季不會悶出痱子,我帶了幾件時髦的敞領款式來與你們瞧,看你們哪件中意著些,我便交代采辦去買,給大師一齊換新服。”
“小小玉瓶罷了,真當我是粉團捏的呢。”初夢笑道,“換件衣衫便是了。”
扶瑄一見,心中驚起一陣波瀾,甚為震驚,旋即更加謹慎地去察看,肯定此確為特地畫的胎記而非硃砂汙了紙。扶瑄再瞧了瞧這硃砂胎記,梅如玉蝶,五瓣清楚,正落於脖頸右邊稍下大略二寸的位置。扶瑄托顎凝神,回想起前時與初夢照麵,可惜婢女的奉侍鎖著領邊將脖頸側邊包裹地嚴實,道也從未重視她身上有甚麼獨特之記,倘若能有甚麼體例叫她退下衣衿暴露一二,倒能查個水落石出。想及此處,扶瑄頓時心枝亂顫,如撞走獸,羞紅了臉,他一堂堂男兒家,怎好去想這些叫小女子退衣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