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來。”初夢伸手去取八斤的手掌,將它攤開,在掌心一筆一劃地寫了個‘夢’字,抬眸道:“這便是‘夢’字。”
自此段冉便對馥蕊白恭恭敬敬。長姐如母,馥蕊白對段冉視如己出,悉心教誨,段冉人也收斂了性子,長成了高原上的君子豪傑。細處之下,馥蕊白才知這段冉幼時母妃先歿,從小無依無靠隻好耍混霸道以求自保……
初夢望著這花倒是怔住了。
這夢裡砂恰是朝暉宮中栽種最盛的花。疇前鮮卑天子見她愛好,叫人整片整片地種在宮內花圃中。平常的花耐不了高原酷寒,常在隆冬才稍稍嶄露頭角,但這夢裡砂分歧,花朵小巧如硃砂星星點裝點於綠枝間,隻消寒冬稍過,不待春日冰雪溶解便競相怒放。
她與段冉的瞭解說來也巧。
八斤嘟起嘴,頭搖得如撥浪鼓,道:“八斤不識,爹孃也不識,我們百口都不識。”
初夢本也不肯使喚彆人,本身疇前在朝暉宮也孤苦慣了,何況拯救仇人已這般年紀,實為於心不忍,但無法身子冇好全,加上前時被八斤一折騰,愈發疼痛了,也隻好倚仗著彆人照顧,私心想著來日做牛做馬必將酬謝,便卻生生地喚道:“大爺——大娘——”
“不打緊,等會兒他便會返來了。”大爺大娘哈哈大笑道。
自從被馥蕊白經驗了一次,段冉總算嚐到了這叫天不該叫地不靈的滋味。他在宮內叱吒了數年,前時還從未有人敢這麼對他。此事以後,段冉便盯上了這馥蕊白,總去朝暉宮拆台,本日往宮內扔點馬糞,明日放隻死老鼠。馥蕊白心知肚明,卻隻一笑了之從不計算。段冉見馥蕊白無動於衷,便想使招大的,潛進宮內小灶房在飯菜裡下點了瀉藥,偏不巧,那一日皇上不知怎的竟來了朝暉宮,吃了這飯菜上吐下瀉不止。皇上大怒之下究查起來,不出一日便揪出了是這混世小魔王做的功德,欲重治他的罪。
“初夢姐姐,送給你。”八斤直直地伸出攢著的拳頭遞上花。
“疇前我不住在這兒,當時住在城裡,一個大街上,好多好多屋子,那邊的孩子都笑我,說我是大怪物,不與我玩,我活力,便打他們,他們就更不與我玩了。厥後我就與爹孃搬到了這裡。”
“好!好!”八斤手舞足蹈起來,轉念又暗淡下去,苦著臉道:“但是他們都說八斤很笨,八斤學不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