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二樓走廊服侍的雜役說,教坊本就是聲色之地,喧鬨之聲四起,間或有客人醉酒砸壞了東西也是常有的,過後都會補償,以是雜役凡是不會等閒突入客人的房間,而昨晚這雜役看到犬子的房內的燈火頃刻全熄,前次滅燭是有客人企圖對藝伎行不雅之事,而這在教坊內是絕對製止的,雜役驚駭出事這才疇昔看看。”
“兄長慚愧,有勞弟弟照顧了……”
在一旁看了半晌一言未發的蘇之現在真有萬般滋味在心頭,心中有千言萬語想對扶瑄說卻不知從何提及,隻得冷靜地啞忍在床邊,目不轉睛地諦視著他一起玩到大的最好的朋友。幸虧扶瑄看了他一眼,也全然明白他的情意。
“他說未曾瞥見,屋內烏黑一片看不逼真,但並無動靜。這也並不奇特,犬子這個當事人都未曾瞥見,更何況是門外的雜役了。”
“恭敬兄長是錦庭分內之事,並無操心一說。”
扶瑄極力想多回想起甚麼,閉目鎖眉彌補道:“當晚孩兒與張二公子,庾公子一同痛飲,酒過三巡,仍未縱情,此時嬤嬤遣一藝伎上門獻藝,藝伎談琴還不敷半首曲子時,俄然燈火全熄,黑暗裡孩兒感到胸腹一陣疼痛,接著背部似有鋒利之物刺過,跟著就全無認識了。如何?張公子庾公子可安好?”
謝全接待老友來客的酒宴,凡是是在謝府的湖心亭長停止的。謝滿是講究風雅之人,宅邸當初擇址在此臨水而建,就是看中了院後這片水域中間處十丈見方的天然湖石。謝全命能工巧匠加以潤色改革,以湖石為底座搭了一個亭子,亭脊亭柱上雕以精美圖案,不但經心飾以香草水景,還把很多敬愛的擺件搬到此亭上,對此亭謝全更是親身監工,待到出品之時,公然情誌清雅,意趣不凡,可謂謝全的對勁之作。春暖之時,謝全閒來無事,也願在此庭上讀謄寫字,若與好友同飲作樂,更是非在此庭上不成。隻是本日,謝全和王世安來此湖心亭並非喝酒作樂,但相談怎可無酒,無酒便不成體統,加上喝酒暖身,陽春三月夜間湖麵上的風吹來也不會感覺冷。
“這就是本案最大的疑點。”謝安一字一頓地說,“當晚的藝伎,至今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