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有彆,你可安好?前時行軍途中蓖芷來尋過我一次,大略奉告了我些你之近況,如此看來這西涼萬金丸見效甚好,以是此次我亦是摩拳擦掌,欲以再立軍功好讓天子再犒賞我些甚麼希世好物,當然是打趣話。北府軍已行進至距失城不敷千於裡之地,大略再一月便可與嶺安軍彙合到達失城四周。蘇之有幸得李將軍照顧,這一起行來也算順暢,孫將軍還是老模樣,這裡便按下不表了。兵士當中對嶺安軍的張將軍作戰之風有口皆碑,我也非常等候他日會軍向他請教。這一起向北,我也見地了很多,未曾想幾年將來,往北的民生更是艱钜了,有些村鎮餓殍各處叫人不忍,我恩賜了些貼身衣物給他們,卻也隻是杯水車薪,想來隻要停歇了戰事,北方的大難纔可結束。想來,現在建鄴應是四月飛絮滿城秋色了,而北地卻還是有些酷寒,方纔經曆了幾場春汛,江山破冰之場景當真好是壯闊,待你傷好了,你我二人一同再走這路來撫玩。另,你依托之事雖暫無停頓,但不必心焦,且信終有水落石出之日。
“初夢,這花息丸是甚麼來頭?看著盒子應是精貴的物件。”婢女道。
扶瑄不寐,一半是因了這琴,另一半是他等著這信。又過了一盞茶時,家仆將蘇之的家書送了出去,一封給他,一封給王謝二位老爺。扶瑄倉猝起家去應門,迫不及待地展開來讀,即便他也心知此時這軍隊裡耳目浩繁,家書毫不會包含甚麼要緊的諜報,大略是些行軍中的瑣事,但他也非常期盼。
扶瑄冷道:“那我也打你十搗錘可好?”
扶瑄手中觸著前時初夢撫過的琴絃,也不彈撥,隻是一寸一寸地觸著,隨即去取鬆香來擦拭,卻又在鬆香觸及琴絃的一寸之處停下了。他放下鬆香,昂首眺望這頭頂的月,想著倘若現在初夢與蘇之也一同望著這月,是否能夠感念著他的心中所思,轉而又笑了起來,笑本身過分愚癡。
“桃枝替老爺依家規行事,桃枝並不以為本身有錯!”桃枝急了,嚷了起來。
初夢倒是笑容滿至了,道:“我雖入府冇幾日,但與這桃枝相處下來,她並非那些知錯肯改的女人,反倒是錙銖必報的。本日扶瑄公子借我們灶房把她辦了,來日不保她不會將賬算在我們頭上。待我傷好前,她是不會再有甚麼行動了,但當我傷好了後,大師可要凡事謹慎著些。”
扶瑄轉而和順道:“也不是明日你就要出閣了,莫鎮靜,但這本性定要收斂了纔好,不然他日哪個公子看上你了,卻又叫你嚇跑了。”見桃枝點頭不語了,扶瑄知這話她是聽進內心去了,便道:“好了,本日也不早了,桃枝我們走了,不打攪初夢養傷與眾女人們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