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倒是證據確實了……”扶瑄麵上卻未閃現本相明白的輕鬆之色。
錦庭彼時正望著扶瑄眼色,心領神會,隻淡肅卻有力地說了兩字:“收押。”
她現在躺在長公子臥房內,這才憶起放勳所言的那句,如果初夢放過維楨,他便助她一臂之力,必用桃枝來血祭雲澄。
駭怪過後便是暴怒,一如初夢所料,桃枝一彈指後便奮力推開她,正中初夢下懷,她借力往一旁大石頭上一倒,她亦是狠辣,額頭正朝著那石頭棱角處磕去,額上瞬時便如山崩地裂豁開一道口兒,鮮血如注,她卻沐浴著這淋漓鮮血而立起家,朝著桃枝凝笑著,恍若一隻浴火涅盤的鳳凰。
初夢一下身子癱軟下來,隻覺一股鋪天蓋地的淒愴悲楚朝她襲來,那淚泉湧如屋外大雨澎湃顛覆,扶瑄將她攬在懷中輕撫著她背脊安撫。如此的大悲大慟常常不是純真的哀痛而至,初夢是竊喜亦或幸運她已冇法辯白,但覺著這場打賭她勝了,壓上了她曾秉承多年的上善若水的人生信條,她賭勝了。
待錦庭與侍衛冒著雷雨分開了臥房,初夢才怔怔地自扶瑄度量中抽身出來,她眼睛紅腫腫的,神情木訥訥,間或仍有幾聲未平的短促抽泣聲自唇角不經意地溢位。
原是這個意義。
錦庭一板一眼地回:“請兄長放心,斷不會傷了兩家和藹,錦庭自會措置安妥。”
“放勳公子對此事極其正視,令史大人新調派來的隸臣亦極是謹慎,據隸臣幾次查驗來報,雲澄女人的死因並非出錯墜井,而是在她墜井之前已是中毒,墜井不過是凶徒欲蓋彌彰之計,雲澄女人中的那毒又極是特彆,是一種柔然秘毒,由多種毒蟲毒花香花提煉而成,故而不會與其他毒混合,恰好恰是桃枝女人前時被擒時身上掉出來的那一包!”
扶瑄低首便瞥見她淚痕未乾的臉頰,柔聲問:“好些了麼?”
那日在花圃中她俄然提步向前處奔去,引得桃枝緊跟上來,那塊轉角她已是考量了數日,一橫牆垣爬滿蔓草做天然樊籬,她驀地回身,便埋冇在牆角下待桃枝來,當桃枝的行動一邁過這麵牆,她飛身一撲,桃枝自是措不及防,先是一驚,在那斯須之間,她已然悄悄快手將那包馬糞毒粉塞入桃枝衣衫夾層中,這機遇稍縱即逝,幸虧初夢亦是藝高膽小,做得天衣無縫。
“是何環境?”扶瑄將初夢緊緊摟在懷裡,輕聲問那來報的侍衛。
“我明白。”扶瑄極快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