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扶瑄與王蘇之在建鄴合享那‘扶蘇公子’的雋譽,朕說到蘇之之功便想起扶瑄了,怎的,不可麼?”皇上又道,“此次將領交戰有功,朕想來,招扶瑄前來與朕一道揮字一幅,讚美此次戰事諸將之功!”
“朕本日大喜啊!故而迫不及待便將各位卿招來一同分享!”皇上說罷哈哈大笑,頎長的眼眉擠弄在一處。
皇上這一句隻堵得桓皆牙口無言,司馬錫從速道:“皇上,桓冼馬夙來是這般直言不諱,不識恭維,望皇上恕罪!”
“皇上賢明。”
“來來,扶瑄到朕身邊來坐。”
那一頭,扶瑄的馬車隨在他父親謝安的馬車後,一道駛離了烏衣巷。
扶瑄道:“理不辨不明,愈辯卻愈明,請皇上恕罪扶瑄前時冒然。”
兩架深色帷幕的馬車踏在夜深人靜的青石磚上收回空靈的聲響,而車頂寶珠卻始終反射的車頭的燈籠之光,彰顯著車內之人身份華貴。馬車一起快駛,終停於皇宮掖門外,此時夜深,掖門隻開了一側以供皇上喜愛的朝臣應急而入。
皇上道:“尤想那一日半夜時將諸位招來,也是在此太極殿,那夜天還寒著,邊疆方纔失城,諸位與朕一道漏夜想那應敵之策,尤是曆曆在目啊,真乃可歎,可歎啊!”
“為國捐軀為得是‘忠義’,而非‘好處’!倘若兵士為國交戰也為那戔戔賞金,與那山賊賞格有何辨彆?”
“隻是首戰得勝,古有雲,‘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老臣唯恐王謝二家是以戰得勝而驕傲高傲,來日反叫敵方打個措手不及。謝公子答應對勁有些為時髦早了罷!”隻見桓皆從旁呼聲而出,他身為七品小官,本無權參與此會,但到底那幅字為他長臉很多,皇上亦是將他於扶瑄劃一對待,例外也招他一同前來,但貳心高氣傲,早已看不慣那皇大將謝扶瑄捧得這般高,忍了好久,畢竟還是忍不住來觸皇上逆鱗。
世家派的朝臣趕緊道:“皇上所言極是!李、張、孫三位將軍夙來撻伐疆場,功績自不必說,而王蘇之此戰奮勇殺敵五千,退敵三千,斬將劈馬,活捉鮮卑二等將軍一名,勇猛之功,涓滴不亞於三位將軍啊!”
扶瑄行事謙進低調很多,又論官職,天然是候在人群後列,得此皇上一問,方纔走出人群,道:“回皇上,扶瑄在此。”
“回皇上,乃王大司馬門下的李將軍,南嶺王之義子孫將軍,嶺安軍的張將軍,以及王大司馬之子王蘇之小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