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川冷靜遠眺,順手替茵茵點了一隻蠟。
畢荀正等著秦慕川的答覆,誰料車簾處伸出一隻女人的手,畢荀曉得那是秦慕川的夫人,不由愣了一下。“讓二人拿馳名帖直接去府尹處,大步隊則先去驛站住下。”
一番插曲,步隊裡多了臨時被孫大人塞出去的孫若思,以及仰仗一張臉通行的佘茵茵女人。大隊人馬要先去登州糧庫提糧,而後再運到燕州。
茵茵深有同感地點點頭,看著秦慕川的眼神很有一種我輩中人的意義。
秦慕川見她這模樣也有些憐憫,茵茵的環境他是體味的。她爹孃死得早,是被賭鬼孃舅賣進醉香樓的抵債的,如果回故鄉投奔親戚……那些個不是東西的雜種,還不知要使出甚麼凶險招數來!
“也不知夫人用了午膳冇有,這是茵茵親手做的一些小菜,夫人若不嫌棄,不如咀嚼一二?”
行了近半月,越往北走氣候更加酷寒。前短時候秦慕川還咬著牙與世人一塊兒騎馬,見孫若思躲進馬車裡還嘲笑他,可快到登州府後,秦慕川也熬不住了,饒是有每天擦著羊油,雙手還是凍得通紅。顧秋瀾實在是看不下去,直接點了他的穴將他綁進馬車內。
秦慕川嚥下醬牛肉,灌了一口果兒酒後不由道:“秋瀾啊,能詳細說說你當時是如何幫她贖身的麼?”
噗……一不留意,顧秋瀾岔氣了。
秦慕川嗬嗬嘲笑:“娘如果傳聞你讓她跟著……”
“秦大人!”畢荀大聲道,“登州城內彷彿有些不承平!昨日前去登州的小兵說登州府尹會親身來城門處驅逐大人。”
“巧雲說了,十兩銀子能買上一頭好牛,耕好幾畝的地呢。茵茵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卻花了三十頭牛的代價,實在還是貴了些。若不是看在我的麵子上,她說她還能夠往下壓價。”
燕州與北廷訂交,那邊山勢險惡,十月下旬時便開端下雪,到了十一月後便是大雪封山。之前戰亂時,北廷之人常常會來搶糧食。朝廷派了燕老將軍鎮守燕州,北廷來一次被揍一次,終究誠懇了。兩國放開邊疆,互市交換。不過因為北廷這個鄰居實在是太窮了,如果讓他們餓狠了,甚麼冇知己的事都無能得出來,以是到了夏季,朝廷多多極少會心機點糧食疇昔。兩邊磕磕碰碰的倒也安靜的過了這麼十多年。
秦慕川再次冷靜遠眺,他從未想過身為醉香樓頭牌的茵茵身價竟然如此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