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選倒是選的服侍朱紫之人,麵貌品性天然也是要看的,可相對而言,更看重服侍主子的才氣。運氣好一些的,被分到朱紫們跟前服侍著,運氣不好的則被撥到了尚衣間之類的,整日裡做活計,不曉得何時才氣離宮。當然,即便運氣好,在朱紫們跟前服侍著又如何?那種由旁人決定存亡的感受,堂堂榮國府的嫡出大女人,能受得了?
麵對無法中帶著一絲等候的王夫人,那拉淑嫻隻能保持著淡淡的笑容望著她。不然,還能說甚麼?說深宮後院是吃人的處所?說大選都一定能求仁得仁,更妄論小選?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境地,多說無益。
要不,她也嚐嚐把守束孩子?先拿十二練練手?
那拉淑嫻道:“哪個嬤嬤打人了?讓張嬤嬤隨你疇昔,給你出氣可好?”
……
在她看來,雖說賈母身上有著諸多缺點,卻還未曾老胡塗到連本身院子裡產生的事情都不清楚的境地。想來,薑嬤嬤教誨元姐兒禮節,並懲罰一事,賈母定然是心知肚明的。隻是如此一來,倒是苦了元姐兒,小小年事不能嬌養著,反而要吃那些苦頭……
“對,不打。就算真的要打,也打你小哥哥去!”那拉淑嫻用心逗她,實在她哪個都捨不得。
說罷,賈赦立即回身跑得無影無蹤。倒不是他矯情,而是就這麼一起過來,老嬤嬤已經從言行舉止方方麵麵對賈赦停止了無情的抨擊。
正如那拉淑嫻猜想的那般,王夫人確是知情,乃至在那拉淑嫻尋過來時,直接敞開天窗同她說了實話。
當然,這又是後話了。
“太太也不必顧慮了,聽著外祖父的意義,彷彿來年大孃舅就要續絃了,人選是誰我也搞不太清楚,擺佈就是潘院士家裡頭的人。說是從旁支過繼的女人家,甚麼品德樣貌皆好……歸正就這麼一回事罷。”十二隨口勸著,在他看來,不過是個大舅母罷了,轉頭大孃舅另娶一個,不就又有了?
十二見狀,立即猜出了原委來,隻不過他同那拉淑嫻又不一樣,對於張家大太太,他統共也就見了那麼一兩回,連話都說了不超越十句,自是談不上甚麼豪情的。何況,表姐小鈴鐺也分歧他玩在一道兒,至於小表弟更是一向在後宅經心養著,故而對於張家大房,他遠不如對彆的兩房來得熟稔。
因著王夫人並未一同從王家分開,在歸去的路上,那拉淑嫻仍帶著二房的兩個孩子坐在馬車上。那拉淑嫻內心頭擱著事兒,隻低頭不語,倒是元姐兒在遊移再三以後,悄悄的蹭了過來,仰著小臉嚴峻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