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用早膳罷,哥兒這裡有我。”固然府上並不缺丫環婆子,可容嬤嬤還是極愛親力親為。打發走了奶孃後,容嬤嬤隻歎著氣坐到了搖籃旁的圓凳上,垂首看了十二好一會兒,她才用近乎喃喃自語的聲音道,“十二阿哥呀,如果你真的是十二阿哥該有多好?娘娘撐得很辛苦,一麵要跟婆母妯娌周旋,一麵還要同孃家人打交道,還常常會在夜裡夢見以往的事兒……皇上他真不是個東西!!”
“這同日期有甚麼乾係?因著是正月裡,就該當放她一條活路?如果老太太您實在對峙的話,那也無所謂,轉頭我同交好的朋友打個號召,讓她去私窯子裡服侍人便是了,恰好既留了一條命,又讓我出了氣。”
直到深夜,賈赦纔回到了榮禧堂裡,這會兒,那拉淑嫻和璉哥兒都睡下了,至於十二更是睡得不曉得今夕不知何夕。因此賈赦隻偷偷摸摸的溜進了隔壁房裡,躺下便睡。
“是的,老爺您說的一點兒也冇錯。”容嬤嬤一本端莊的擁戴道。
賈母霍然昂首,難以置信的反覆道:“我不在乎你大哥?政兒!你到底在胡說八道甚麼?!”
“你們走!你們都給我走!走!”賈母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卻仍倔強的指著掛著厚棉布簾子的門,氣憤的向賈政倆口兒刻薄。
次日一早,賈赦早早的起家,成果一推開門就看到容嬤嬤陰測測的立在穿堂柱子旁,驚得賈赦好懸冇直接軟倒在地。等他回過神來之時,容嬤嬤也聽得聲響看了過來,並向他暴露了一個更加滲人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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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國子監監生的名額……我們府上,不是隻能有一個嗎?”王夫人滿臉的不敢置信,間或也閃過一絲等候。饒是她這個打字不識一籮筐的後宅婦人,也曉得國子監意味著甚麼。可先前,賈赦是誌願放棄了監生名額,且先前那位老國公賈源並不肯意讓賈赦走宦途,看他的做派,彷彿就是鐵了心的把賈赦養成紈絝後輩,歸正賈赦再如何胡來都能擔當爵位。也是以,當初賈代善一去討情,就很等閒的便宜了賈政。
王夫人低垂著頭跪倒在暖炕前頭,她的身畔是剛被人硬生生的從外頭雪地裡拖到裡屋的賈政。一開端,王夫人也不清楚今個兒到底產生了何事,不過她原就不是笨拙之人,隻冷眼瞧著事情生長,哪怕仍不明白後果結果,卻已經肯定了一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