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有多蠢?羅裡吧嗦的說了那麼一大通的話,最要緊的事兒卻擱在最後才說?你小子就是皮癢了找抽是罷?罷了,你先帶我疇昔尋姑老爺,還不快走!”

張庭嚇得一個激靈,忙不迭的拉過被容嬤嬤撇下的草兒,一溜兒小跑的跟著容嬤嬤往前院走去,一麵走還一麵不怕死的問道:“娘呀,啥事兒要緊?我這個當兒子的再加上你的大孫子還比不上一個姑老爺?哎喲我的娘呀!娘彆打我!哎喲喲……”

草兒是個白胖的小子,長相普通般,隻因著年事小尚能讚一句敬愛。容嬤嬤瞥了一眼張庭的長相,又掃了一眼他媳婦兒,頓時就絕望了。忽的又想起大孫子的名字,容嬤嬤一個冇忍住,伸手狠狠的拍了一下張庭的後腦勺:“他叫啥?草兒?”

要說張家那老婆子也是既不幸又可悲,因著兒子早死,最怕的就是兒媳婦,也就是原主張嬤嬤再醮。可題目是原主壓根就冇這個設法,固然同夫君並無太深的豪情,可她對姐兒是極其在乎的,想也曉得,既當了姐兒的奶孃,這一輩子就不會竄改了,與其再尋個不知秘聞的夫君,還不如誠懇服侍姐兒,擺佈也能穩穩鐺鐺的過一輩子。偏生,那老婆子卻不這般想,一麵防備著她再醮,一麵又緊緊的把住大孫子張庭,不然他們母子見麵。單這些倒也罷了,偏還每月都“幫”她向管事嬤嬤領月錢,乃至逼迫她從姐兒房裡偷拿東西。

與此同時,前廳裡的賈赦終究吃到了今個兒第一口飯,喝到了今個兒第一口水。

“娘,娘?我的老孃喲,您這是怎的了?難不成隻隔了三年不見,您就認不齣兒子我了罷?娘!我是張庭,娘您的庭兒啊!”不幸的張庭真覺得本身要被丟棄了,哭得那叫一個涕淚橫流慘絕人寰。

過了好久好久,容嬤嬤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行了,把我孫子留下,轉頭我跟主子求個恩情,看能不能讓他去璉哥兒跟前當個伴讀書童。至於你跟你媳婦兒,從速給我走!逛逛,我不想再看到你們了!”

冷靜的昂首望天,這會兒已鄰近掌燈時分,太陽已下山了,玉輪和星星尚未出來,全部天空都是灰濛濛的一片,愈發烘托了容嬤嬤此時現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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