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賈政便朗聲道:“先生,門生也曉得有教無類這個詞,可門生更想曉得,三位先生留在榮國府的目標為何?莫非不是奉了聖旨前來教誨我嗎?哪怕我白日裡要為國儘忠,可這並不表示諸位就能在我榮國府內廣收門徒了罷?”
“赦大老爺乃是世襲的一等將軍爵位,就算隻要虛銜並無實權,也不是賈工部員外郎你這個戔戔五品官能誹謗的。隻要你今個兒敢脫手,明個兒我就奉告家伯父……哦,我伯父現在在禦史台任職。”
容嬤嬤纔不會驚駭賈政的吼怒,隻是她懷裡的璉哥兒年事尚幼,冷不丁的被唬了一大跳,當下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下子,容嬤嬤倒是顧不上數落賈政了,忙讓開幾步,低頭哄著璉哥兒。未曾想,容嬤嬤倒是讓步了,賈政卻如何也不甘心了。
彆看在榮國府裡,大房的職位並不如二房,可究竟上,賈赦說的話比賈政有效多了。這廂,賈赦話音剛落,那廂,統統人都四下散去。
賈政麵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他原就不是那等善於口舌之爭的人,方纔也隻是一時憤恚,這纔不假思考的脫口而出,這會兒見先生們動了真火,他不由得心頭髮虛,卻仍強撐著一口氣道:“不管如何說,現在書房裡的門生愈發多了,這又是何事理?”
何事理?那還是因著賣榮國府的麵子?
而珠哥兒和璉哥兒則被這不測的環境給驚了一下,特彆是珠哥兒,目睹本身的爹和先生們之間的氛圍越來越生硬,小小的臉龐被騙下便呈現了驚駭萬狀的神情。
那拉淑嫻早已洗漱結束,散了發隻略挽了個鬆鬆的髮髻,等在正堂裡。成果,遠遠的就聽到有孩子的哭聲,那拉淑嫻心頭一緊,忙不迭的迎了出去,卻見被容嬤嬤抱在懷裡的璉哥兒哭得鼻頭通紅,還一個勁兒的特長背抹著眼睛。
三位先生麵麵相覷,旋即卻不由得齊齊冷哼道:“政二老爺的意義是,我們都是你出了束脩雇傭的私塾先生?好笑!”
“政二老爺打兒子,把璉哥兒嚇到了。”容嬤嬤掐頭去尾的回道。
“哥哥,哥哥……”璉哥兒到底還小,平日裡說話倒是利索得很,隻是現在邊哭邊說話,就有些不清不楚了。
容嬤嬤纔剛張了張嘴,外頭就傳來了一陣倉猝的腳步聲。
賈珍則是萬分光榮,想著門生每多一個,他不墊底的但願就增大一分,頓時看向容嬤嬤的眼神裡充滿了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