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曉得便好!先前,聖上惱了張家老太爺,直接將人從金鑾殿拖了出去,大家都道張家要不利了。剛巧他家那老老太太也病故了,一家子都丁憂回籍去了。我原還想著,這門親白結了,幸虧冇纏累到我們家,不然可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幸虧幸虧,看來聖上隻是一時來氣,對於張家還是很看重的。也是,張家老太爺但是太子太傅,三位老爺官職最低的也是從四品。這赦兒他偶然走宦途,若能讓張家幫襯政兒,那我們家可就甚麼都不愁了。”
彼時,容嬤嬤正在院門外杵著,活脫脫的就是個凶神惡煞的門神樣兒,乍一看倒是比那鐘馗都可駭。
王夫人攏在袖子裡的雙手死死的握成拳頭,連指甲深深的掐到了肉裡都覺不出一絲疼痛,麵上還要裝出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安靜的回道:“母親您說的是,兒媳婦兒定會同大嫂好生相處的。”
那嬤嬤倒是不疑有他,究竟上雖說是張家派來的人,卻也一定體味那拉淑嫻,見邊幅對得上,語氣神態也無非常,那嬤嬤便笑著道:“統統都好。來之前,老太爺說了,我們府上既已出孝,就當早早的回到京裡,替聖上分憂。不過,主子們趕路畢竟是費事了點兒,故而這才早早的派我們幾個前來,把京裡的舊宅子補葺歸整一番,再來瞧瞧姑太太。姑太太可彆嫌老婆子太嘮叨,我們這也是怕到時候主子們問起,一句話都答不上來可就糟了。”
“梁嬤嬤,秦嬤嬤,另有你桂香。你們仨來我房裡,我有話同你們說。”容嬤嬤說這話時,不但虎著臉,還決計帶上了陣陣威壓。當然就憑她的本事,想要壓住真正的皇家宗室女是大不輕易,可對於幾個嬤嬤來講,倒是輕而易舉的。
王夫人很快就辭職了,隻是等回了榮禧堂後,倒是忍不住砸了好幾樣瓷器。幸虧她身邊都是親信,縱是去了一個金珠,也另有花鈿和螺鈿在,這倆雖麵貌比不得金珠,口風倒是緊得很。隻是因著金珠的了局在前,這倆丫環隻低頭做著分內的事兒,旁的統統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是以自也冇人去勸著王夫人。
“回姑太太的話,老太太做主,把我配給了梁忠,前幾年生了個小子,剛上了四歲。”桂香說著,還瞧了一眼梁嬤嬤,這梁忠倒是梁嬤嬤最小也是最無能的兒子。
“曉得是就誠懇一點兒!轉頭……”賈母頓了頓,閉了閉眼睛細心的策畫了一刻,好半響才彷彿下定決計普通,道,“榮禧堂你們都住慣了,搬來搬去的也費事。不過這管家權,轉頭你將庫房鑰匙交還予我,我幫你存著,如果下回赦兒媳婦兒再度提起管家權一事,你直接給她便是。彆那麼目光短淺的,不是給她不給你,是我掌著,分她一些讓她幫襯著。唉,說來講去不都是為了政兒?五品的工部員外郎聽著是不錯,卻實在是彰顯不出我兒的經世之才。現現在,政兒還年青,先想體例謀個正四品之職,等過個三五年攢夠了資格,從三品正三品也是極有能夠的。若我能在有生之年瞧見政兒成為一品大員,便是死了也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