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部兒送到我姐姐身邊，是我的錯。他結婚，我很歡暢”，景氏歪頭一笑，“二郎也很歡暢。有錢氏陪著他，我很放心。”二郎，是景氏對李敢的昵稱。
景氏昂首，將那一碗血，飲儘。
鮮紅的血，滴落在碗裡。阿誰碗，還是當初阿誰羊脂白玉碗。
“那麼二少爺呢？他還冇有成年，還冇有結婚！”
“好，那麼你丟棄的三少爺呢？他一出世，你就冇見過他！”素姑開不擇言，急紅了眼。
這一次，我們再也不會分離了。
他死了！
景氏另有一口氣，她用最後的力量在素姑耳邊道，“記著，必然要把我和他埋在一起。我們說好的，生同裘，死同穴。”
“不，寶貝，不要順從我”，漢宣帝呢喃道，把驪姬抱得更緊了，彷彿誰會把她搶走似的。你是我的，你是我一小我的。從你呈現在我的眼中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漢宣帝眼眸轉深，想起衡陽公主讓驪姬獻舞的那一刻，真的好美。那一刻，腦海裡的煙花刹時綻放，光輝至極。
景氏回到她和李敢的屋子裡，素姑早等待多時。
李陵漸漸走前，蹲下，和李部一起把一張張紙錢放進火盆，“大哥，你本日也很累了。你先歸去吧，大嫂在等你。”李陵聲音低迷，聽不出情感。
素姑手腳並用，爬到景氏跟前。眼淚早已決堤，直喊道，“夫人，夫人……”
景氏，笑著，手漸漸滑落。
“鬼域的路太長，我怕他久等了”，景氏在紙上寫寫畫畫，儘是一些看不懂的標記。“我本來也命不久矣，本來還擔憂我先離他而去，他會如何悲愴。現在，倒冇這個煩惱。”景氏輕笑一聲，“也好。”
“阿縈，就費事你照看了，今後也冇有人能管住她。另有，阿縈心善，做不得狠絕之事，她很喜好小孩子。這事，需求的時候，記得提點劉囂。”景氏無法一笑，阿縈，對不住了。已經毀了你平生了，但願這一次你能有美滿。
李部沉默了，兄弟倆就在火盆前，相對無言。
一陣熱風吹來，令人昏昏欲睡。李縈的眼睛漸漸合上，翠香早撐不住，閉上了。
景氏部下的行動一愣，陰陰笑道，“當我向來冇有生過阿誰牲口！”
素姑含著淚眼，慌亂道，“夫人，不要喝！你另有，你另有李縈蜜斯，對，另有李縈蜜斯。你要照看的！你跟我說過，你要看著蜜斯出嫁的。對了，另有皇後呢！你最親的姐姐，她是你最後的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