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五冇聽到徐九聲音，便伏低了些，向來都是挺直的肩膀緊緊的貼著船麵，道：“我曾決計以司空八郎和查驗糧船為藉口，遲延時候。”
杜五推他，“快去，晚了怕是來不及了。”
司空八郎絞了絞兩袖子的水，道：“二郎莫要擔憂，我已傳信與阿耶，二郎所需，我司空家定大力互助。”
“怎會？”
杜五一梗。
幾十丈外的樓船上，徐九疾奔出艙室，看到烈火熊熊的糧船，他驚聲詰責杜五，“如何回事？”
鄒大一怔。
他道：“郎君且歸去稍作，待我救下糧船再與你細說。”
待到天氣微熹，徐九從艙室裡出來，道：“回新繁，我去親身拜訪司空郎主。”
就是說他實在已經有過這設法了。
但保護答覆，火勢太大，已經救不下，若強求隻怕會折損人手。
夜幕很快拉開，偌大的樓船溫馨得冇有半點聲氣。
柳福兒聽出他弦外之音，斜眼看他。
徐九問：“哪兒來的？”
他頓了下道：“聽聞，司空八郎甚得司空郎主愛好，我怕……”
梁二臉頰抽了抽。
“五郎，你這是作何，”徐九哈腰來扶。
徐九深吸了口氣。
梁二神經一繃，司空八郎反倒笑了。
杜五道：“司空郎主是帶著糧來的，梁二定會出口相借，”他道：“梁二幾番劫奪與我，我們何不依法效之？”
柳福兒淡笑，“昨晚我讓人把船麵都鑽了小孔，又把統統的油都依著佈局分離在船麵四周。徐家保護急著驗看糧食，定不會重視那些細節。”
鄒大見杜五臉上焦色，不敢擔擱，藉著世人都在繁忙，乘急行舟快速溜走。
“郎君，”杜五叮嚀驚駭奔來的海員疇昔幫手，而後答，“郎君，那不過是他們毀船的藉口，不敷為信。”
待到暮色四合，杜五望著已然燒了一半，又淹了一半的糧船，兩腳一軟，坐在地上。
以是他聽到的唾罵並非幻聽。
“那就多謝了，”梁二眼睛一亮。
縣史神情慎重，為了救朋友，一船糧食都不要了，公然夠朋友。
杜五寂然的望著熊熊烈火，猛地想起早前叮嚀，他轉頭找了一圈，才找到忠於杜家的保護鄒大。
樓船悠悠調轉，直奔新繁。
杜五道：“郎君被梁二所囚，我心中既責又悔。本籌算藉著換人之際，給梁二一個苦頭，不想梁賊狡猾，還糧是假，偷襲是真，成果就弄成現在這個模樣。”
徐九轉眸，杜五道：“我有一計，尚可挽回些許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