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雪急，塔山堡瞭望塔上的當值明軍縮著脖子，時不時探頭朝外張望，冰冷的雪花刮在臉上令人忍不住顫抖。
“說”屠元眉頭一挑。
“冇錯，他們在裡頭忙活著籌辦算計我們呢”屠元想到探子送來的動靜，說韃子暗中從錦州調兵入鬆山，想著要突襲塔山堡，看這動靜，估摸很快就要脫手了。
“將軍，我們不是要去錦州城麼……”王輔臣低聲問道，屠元微微挑眉：“是哦，不能誤了閒事”隨即又道：“但也不遲誤我們順道呼喊幾聲”。
不測就不測吧，總歸是要乾的，幸虧塔山已做好了籌辦，可即便如此馬科還是令人連夜去往寧遠通報祖大壽，讓他隨時籌辦打援。
屠元哼了一聲：“此時已近寅時，我們晃疇昔也該天亮了，恰好能碰到他們第一批出門的人，嘿嘿……”
但黑虎營的三百悍卒縱馬疾走十餘裡後，冷意稍去，心中一團熱火，有人大喊：“將軍我們出來乾甚麼來著了？”
是的，大部分將士都不曉得出來何為的，軍令如山，他們無前提的從命統統軍令，哪怕正在暖和的被窩裡熟睡，一聲令下，便披甲上馬出城。
將軍有點不對勁，王輔臣亦有警悟：“此時不過寅正擺佈（淩四點）按平常城中不成能有這麼大的亮光，更非論這風雪夜隔著幾裡地就能看到，隻恐……”
韃子竟真的要先脫手了！
“卑職要見黑虎營屠將軍！”張歲入堡以後，便直奔屠元寓所，很快李慕仙和姬際可等人聞聲也起來了，莫不是出了甚麼告急軍情？馬科也來了。
“薛犢子，你看那邊彷彿有動靜”瞭望塔上的一個明軍眯著眼朝西北方向看去，身後一個明軍從裡頭走了出來：“這大寒天的下著雪能有甚麼動靜，總不會是韃子打來了吧”。
“你二人如何看？”屠元扭頭看了身邊兩騎，不是彆人，王輔臣和烏木善，兩人月前在山海關挑事，從副千戶直接被擼了下來，一個擼到總旗，一個副百戶。
馬科一怔，隨即一臉惶恐：“督公此時在錦州城裡頭！”
王輔臣本是姬際可的部下，此次出來屠元也將他借調過來，是因前次祖津潤傳了常宇的口信，說出門把這倆廝帶上，一為懲戒，二為磨練，三，則是這倆貨確切勇，確切猛，比之麾下普通悍卒猛的不是一星半點的，出門帶著那相稱有安然感。
“彷彿有火光，你看那邊……”阿誰被叫薛犢子的明軍眯著眼細心朝那邊細心張望，烏黑的夜裡，好似真的有一個火點在明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