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鬆蘿的屋內裝得大多是高腳傢俱,在洛陽城可謂新潮,元煊靠在椅背上,瞧著半分貴族儀態也無了,本身閉著眼聽著崔鬆蘿事無大小的彙報,聽到商隊返來了,這纔開了口,“這商隊我要用一回,過陣子,我要你做一件事。”
那兩個侍女不過剛熬煉了一會兒,玄鳥部收的是肯刻苦的耐力足的,這幾個,本就是被篩下來的。
這事兒她冇想好要如何同崔鬆蘿交代,乾脆不交代,不曉得對崔鬆蘿來講也是功德。
羅夫人瞧著元煊身材結實,的確不像,鬆了一口氣,卻又皺了眉,“但脈象的確如此,這東西不但成癮,並且毒害深遠,聽殿下的話,約莫也早就思疑有人給您下藥吧?”
又或者說,是元煊讓她感覺,本身一向是被信賴的。
崔鬆蘿點點頭,起家走了出去。
元煊笑了笑,轉過臉兒,神采莫測瞧著那幾個護院侍女,她們正低著頭清算殘局,瞧著也被嚇得短長。
眼瞧著終究說到了閒事上,崔鬆蘿終究完整坐直了。
這聲也輕飄飄的。
崔鬆蘿天然冇有不承諾的,直了直背,乖乖坐好,等著元煊的解釋。
元煊點點頭,“我內心稀有,您放心。”
羅夫人替元煊把了脈,沉吟半晌,轉頭看了一眼崔鬆蘿。
元煊抬了抬眉,在榻上垂眸瞧著羅夫人,反問道,“您也算看著我長大,我怎會不知五石散雖是藥材,卻委實不算甚麼好東西,先帝死前疑神疑鬼,殘暴恣肆,不恰是以物嗎?”
崔鬆蘿瞧著元煊的背影,一時有些怔愣。
元煊見外頭腳步越來越遠,低頭笑了笑。
除了頭兩次見麵以外,元煊對本身好似再無思疑,雖有嚴肅,但態度天然親熱,她彷彿也就鬆了這根弦,羅夫人的態度纔是普通的——哪有無緣無端的信賴呢。
幾個侍女雖有些不測,但聽得殿下賞識,另有些高興。
最早見的時候,元煊還冇長大,她因年幼時吃得不好,本來也非常肥胖,脾胃更是不好,那些年是羅夫人用藥膳將養過來的,養了幾年,到了拔高的時候,也因為竄得太快,跟竹竿兒一樣,現在瞧著倒是冇之前肥胖了。
“現在雖有暗毒,卻不算重,您這一年來服用的頻次約莫不高,以是頭疼反倒更多些,這是因為戒斷的毒效,反倒是疇前留下的餘毒倒是更深些,還需好好保養,我會給您配好解藥,保養數年,約莫就無大礙了,至於旁的,殿下還得自行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