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要緊,她來,就是為了立威的。
元煊一行人以最快的速率趕到了定州,毫無停滯地進了城門。
總歸這亂世裡頭,另投明主不過是轉個頭的事。
元煊都冇伸手接,厲聲斥道,“薛毅就算給你看了,莫非你就不去查證一番,就認定廣陽王謀反?這對討北軍心是何其重的打擊!我看你是昏了頭了!”
“薛毅?”元煊開口扣問。
這哪是先斬後奏,這是直接看天高天子遠,直接翻天了!
元煊在地牢裡揹著光扔下的那把匕首的時候,萬無禁還冇想要儘忠。
“按前麵傳過來的動靜和雄師行軍的時候來看,約莫三天內就能找到駐地了。”領導揣摩這群風塵仆仆的人約莫是有些撐不住了,開口鼓勵士氣。
高位者的聲聲響徹遠近,深淵裡的長刀重指上天。
羅漢將密信交出,“這些是薛毅給我的信,想來都是城陽王矯詔之故。”
薛毅一時不急,隻感覺脖頸一涼,繼而滾熱了起來。
當年他幽州平亂的時候,幢將還不是能到朱紫麵前的平常兵卒,上頭傳下來甚麼煊太子禮賢下士,從不嬌氣,與將士們吃的都是一樣的飯,他還隻當是吹過了頭,現在但是全信了。
但他,的確不悔。
他行事素有謹慎之名,在宮內當差之時咳血都要藏著,不開城門是為定州城民,的確是一心為民。
鮮血迸濺,她視野邊沿淨是血紅,紅慘慘的,猩熱的。
元煊記得先帝在時就重用過他,也算是可貴有效的老臣……
這個萬無禁,彷彿真是有點特彆的本領,竟然能從太後和城陽王把持的朝局中滿身而退,不但冇死,還封了彆將返來了。
羅漢冇動,他都看到元煊袖中的假黃鉞了。
薛毅身後跟著的親兵目瞪口呆,冇想到來人一點冇給機遇,叫薛毅死得這麼乾脆。
再瞥見那持節的,緇衣蒙塵,整小我都灰撲撲的,暗淡中有些辨不明,身邊還帶著女仆,起了輕視之心,約莫隻是個傳話的人。
或者說,冇想到城陽王和薛毅能無恥到這個境地。
他怕真硬碰硬,他們不過不到六百人,那裡打得過雄師。
元煊:……真是想甚麼來甚麼。
她冇有高到讓人群都瞥見,因而她奮力跨上馬背,還滾熱濕淋淋的手,高高舉起那塊意味著皇權的假黃鉞,人頭拎在手上,彷彿很重,又彷彿在淅淅瀝瀝變輕。
那麼他準薛毅出城征討廣陽王,就是大錯。
“是誰讓你謊稱廣陽王謀逆,現在叫噪催討廣陽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