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手重腳地走進閣房,長孫伯毅一眼就看到了裹著被子熟睡的黎紹,再一轉眼又看到桌子上紋絲未動的飯菜,長孫伯毅立即就蹙起了眉。
“恩,有,”長孫伯毅滿眼笑意地看著黎紹,“但是徹夜想要跟你一起過。”
方纔的阿誰是敖山?不對,敖山的速率冇有那麼快。那會是誰?黎征身邊另有如許輕功卓絕的人嗎?為甚麼他不記得?
黎紹體虛,本就輕易疲累,本日又一向耗操心神,早已怠倦不堪,而長孫伯毅本來就有一個多月冇睡過一個好覺,再被這毒一折騰,也是累極了,是以兩小我是一躺下就睡著了,一睡就睡到第二天中午。
固然敖山說黎征會曉得他的所作所為,可天策大將府裡都是伯毅麾下的兵將,不管是忠心還是謹慎都無可置疑,是以……敖山大抵隻是在嚇他吧?
黎紹體味他,他也體味黎紹,黎紹並冇有他本身設想中的那樣寡情,那些待他好的人,他還是在乎的。
“是嘛。”黎紹鬆了一口氣。
“你!”陶五敬氣得狠狠瞪著長孫伯毅,“你要我的人做甚麼?”
就是阿誰皇子給他下的毒吧?
黎紹的手攥的更緊了:“冇有人比你更首要……冇有人比你更首要……”
“引他出來啊,”陶五敬不假思考道,“你府裡不就有個現成的釣餌嗎?”
見黎紹點了點頭,長孫伯毅才起家又往門口去了一趟。
“啪”的一聲輕響,像是有人往窗上砸了塊石頭,長孫伯毅眼神一凜,刹時就撲到了窗邊,翻窗就跳到了院子裡。
喝一口剛沏的茶水,長孫伯毅又問道:“他想要讓你做甚麼?”
長孫伯毅拍了拍本身身邊的位置,道:“你陪我,睡這裡。”
黎紹一愣,旋即暗罵本身蠢。
是啊,現在的武官都是伯毅的兄弟,現在的文官大多是他的擁戴者,他們對伯毅都有一份包涵之心,隻是早一些離席,必不會有人怪他。
再等兩刻鐘,呂秋茂也來了,見這一次倒下的是長孫伯毅,呂秋茂也駭怪不已,幸虧那毒確切不是甚麼要命的毒,也並不難明,隻是能讓人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長孫伯毅冇喝出來多少,因此並無大礙。
胡亂地應了一聲,黎紹卻並冇有將長孫伯毅的這句話聽進內心。
敖山走後,黎紹這一下午都冇有動一下,隻悄悄地坐在床邊,呆然地看著劈麵桌上的那一個小小的瓷瓶,直到奚虎來送晚餐,黎紹才轉了轉頭。
長孫伯毅一愣,而後就笑了,這一笑就好似霽月光風,彷彿連天氣都敞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