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何都是要死,倒不如死在伯毅手上,也能了結我這十年來的心願。”
雍寧趕緊說道:“我們能夠帶您尋一處村莊隱姓埋名!待局勢停歇以後,您能了結心願的機遇多得是,底子就不急在一時!”
紫蘭殿的大宮女雲珠哭得跟個淚人似的,可黎紹還是不為所動,雲珠冇有體例,便轉頭看向站在黎紹麵前不遠處的雍寧。
黎紹昂首看著俞世,輕笑一聲,道:“是中間帶人闖進了紫蘭殿,這個題目莫非不該該是由我這個仆人來問嗎?”
此人誰啊?不逃命去,如何另有表情操琴?該不會是得了失心瘋了吧?
見黎紹不驚不怒,還是是一副泰然自如的模樣,俞世內心就有氣:“他孃的,讓你說你就說,不要命了是不是?!”
雍寧眉心緊蹙:“殿下您執意留下隻不過是為了見他一麵,可殿下,隻要您還活著,總會有機遇晤到他的,您如何就非要在這個時候見他?賠上性命也要見他一麵,值得嗎?”
這場曠日耐久的大戰好不輕易獲得了終究的勝利,終因而能夠看到殘暴的黎氏一族屁滾尿流的模樣,可這一起上倒是連個皇族的影子都冇瞧見,可把俞世氣得夠嗆。這會兒好不輕易碰上一個,卻也冇能如願看到對方惶恐告饒的氣象,俞世更活力了。
雍寧八人剛走,前殿的正門和四道屏門就被人齊齊踹開,一隊兵士簇擁而入,一部分人衝進後院搜尋,其他人隻是將黎紹團團圍住,而後就不知所措地看著淡然操琴的黎紹。
前殿正中,三皇子黎紹端坐操琴,一身灰撲撲的布衣與殿內的氣象剛好相稱,然琴聲悠悠,帶著一絲暖意,讓民氣悅的曲調與這殿內的蕭索一點兒都不相配,但黎紹並不介懷。
黎紹覆手按住琴絃,止了琴聲,昂首看著雍寧笑道:“我該做甚麼纔是值得的?父皇在位時為君不仁,我冇能禁止,黎征繼位後變本加厲地將這不仁生長成了暴/政,黎氏的其彆人更是樂享其成,仗著黎征的殘暴華侈無度、逼迫百姓,我也冇能禁止。而托他們的福,黎氏早已申明狼籍。
這餘下的人生裡,他並無所求,也冇有甚麼非要達成的心願,既然如此,便也冇有隱姓埋名輕易於一隅的需求。並且即使將來的日子還很長,他能麵劈麵地與伯毅相見的機遇卻屈指可數,乃至能夠底子就冇有那樣的機遇,他如何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