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黎紹就毫不躊躇地回身,撿起地上的琴抱住,大步走進了紫蘭殿的內殿。
天子的那一腳踹得很,是以琴額在地上蹭花了,一根琴軫斷了一半,琴絃斷了兩根。
“冇有?”黎紹蹙眉,“就冇有留下玉牌之類的東西?”
“你要我如何沉著?啊?!”長孫伯毅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領,歇斯底裡道,“叔明他還那麼小,還發著燒,你們為甚麼不能早點兒到?為甚麼?!殿下知不曉得我一起從長安走到嶺南內心有多慌?他知不曉得我一向都在等他?他那麼聰明如何會算不準黎征的心機?他那麼聰明如何就冇算準救援的時候?你們為甚麼不能早一點兒來!!!”
“恩。”
“能修好嗎?”黎紹轉頭看向衛峰,滿眼的等候。
“那就好,那就好,”黎紹鬆了口氣,緩緩坐下,“黎征現在在做甚麼?”
殿下終因而派人來找他們了,既然殿下派了人來,並且還救下了他,那仲誠和叔明也應當得救了吧?
看著神采冷酷的黎紹,天子咬牙切齒道:“不愧是朕一手調/教出來的,即便是將你囚禁在紫蘭殿裡,也不能讓你耳聾眼瞎。既然你甚麼都曉得了,那你也該曉得,若朕的手上冇有了權力,那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現在隻要朕能護你全麵,為了你本身好,你該幫朕。”
看著六神無主的黎紹,衛峰心中不忍:“殿下,若把琴送去斫琴師那邊,也許還能修好。”
長孫伯毅兩眼一翻,再一次昏倒疇昔。
在黎紹第五次回絕天子的召見時,天子肝火滔六合衝進了紫蘭殿。
他感覺疼,他還感覺疼……他還活著?他竟然還活著?!仲誠呢?叔明呢?
父皇雖握有暗部,可暗部畢竟隻是暗部,能夠幫父皇殺人奪命,卻不能幫父皇掌控朝堂,青琅一部又喪失慘痛,這個時候再攙扶彆的的皇子已經來不及了,父皇製不住黎征了。
半個月以後,黎國天子駕崩,彼時,長孫伯毅仍躺在巴國的一間小板屋裡,昏倒不醒。
那玉牌算是他給伯毅的定情信物,伯毅如果不要他了,該會把那玉牌留下纔是。
“少將軍部下包涵,我是殿下派來的。”
三天後,遠在長安的黎紹便收到了長孫伯毅失落的動靜,聽到這個動靜時,黎紹怔愣半晌,然後就隻能苦笑。
“……不救。”
衛峰一愣,躊躇道:“不救陛下性命嗎?”
長孫伯毅愣了愣,俄然怒瞪著麵前的人:“你們到的晚了?你們如何會到的晚了?殿下一貫料事如神,你們為甚麼到的晚了?!你們都能救下我為甚麼不能救下仲誠和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