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連萬進坊和煙雨樓都……?”黎紹驚得瞪圓了眼睛,“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江南新起的江湖門派罷了,父皇還思疑他們不成?”
黎紹又瞄了天子一眼,彷彿是在判定天子這番話的真假,思忖半晌,才慢吞吞地將那些牌子一塊一塊地收起來。
父皇終償還是阿誰父皇。
若換做之前,聽到這話的天子必會非常心疼,可此時現在,天子還是心疼,但冇有那麼心疼了。
長孫伯毅不吱聲,隻抿著嘴直勾勾地看著黎紹,這副模樣卻叫黎紹最是無可何如。
他與父皇相處十幾年,父皇又在他身上破鈔了那麼多的精力,即使此中有一半的父子交誼是假的,但另一半倒是真的,他是算準了父皇會思疑他召他入宮查問,也算準了父皇會因著那一半實在的父子情而心疼他重新用他,可他冇想到父皇竟會要他像青琅那樣由明轉暗。
撇撇嘴,黎紹拿起摺子,展開來看,看完以後就把摺子合上,起家送回禦案上。
“傻孩子,”天子輕笑一聲,“這皇宮對彆人來講是皇宮,是他們不敢踏足的處所,可對你來講,這裡纔是家啊。”
四目相對,黎紹一愣,神情轉為震驚以後,又敏捷黯然下去。
黎紹的內心彷彿還是不痛快,也不接天子的話,將牌子全數收起來以後就回身回到坐位又坐下了,卻也隻垂著眼盯著本身衣裳的前襟看。
黎紹昂首看了天子一眼,眼神中儘是失落和傷痛,而後又撇開首,隻給天子看一個倔強的側臉:“兒臣的統統都是父皇給的,父皇信賴兒臣,兒臣自也甘心替父皇分憂解難,刀山火海都不怕,可若父皇不信兒臣,那這些個權勢兒臣也承擔不起,兒臣甘願甚麼都不要,也不肯讓這些東西誹謗了父子親情。”
“機會太巧,不能不防啊,”天子長歎一口氣,“你皇兄辦不了這差事,還得你去跑一趟。”
黎紹垂下眼,含笑道:“是啊,這也是兒臣第一次離宮這麼久,開初在長孫府裡住著另有些不適應。”
聽到這話,黎紹猜疑地瞟了天子一眼,可還是梗著脖子撇著頭,一副倔強卻又很委曲的模樣。
聞言,天子眉心微蹙:“既然不適應,為甚麼不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