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朗月得了帳本,也不急著分開,她順手從書架上抽了一本無用的經籍,將經籍與帳本的封皮對調。這一手金蟬脫殼,她自發非常對勁。臨走之時還不忘用罩了經籍皮兒的帳本拍了拍孟縣令的臉。
容珩聽聞蘇二丫被押上了公堂,全部心都被吊起來了,也顧不得腹中五內俱焚的絞痛,穿好了衣服捂著肚子踉踉蹌蹌的就跟著曲寧朝衙門走去。
驛站裡的小伴計很快牽出來一匹棕紅色的高頭大馬,那馬雙目如熾,後腿肌理清楚健壯有力,周身毛髮光彩油亮不帶一根正色。
“先把他,給我安排到客房。”
縣衙外的人已經三三兩兩的散去,容珩傳聞蘇二丫被押進了牢房,就已經心沉穀底,臉上冒汗幾乎站不住,多虧著曲寧從旁攙扶,才讓他穩住了身形。
容珩固然冇見過宋瑾言,但見他穿的如此富麗,又是被眾星拱月似得好幾個小廝一起送了出來,約莫也猜到了那人的身份就是宋家的家主,富春樓的店主。他也不曉得哪兒生出來的力量,竟然連著推開三五個隨行的婢女小廝,直直的撲到的宋瑾言的麵前,直呼著讓他救蘇二丫一命。
四周有人小聲的群情著。
宋瑾言又叮嚀道:“軟玉,去庫房,把前兩天得的那件血珊瑚給爺包起來,送到巡撫大人府上,就說我有事兒求見巡撫大人。”
宋瑾言的貼身小廝愣了愣,彷彿冇推測自家主子會為了這麼一個不曉得哪兒冒出來的人推了明天這麼首要的酒宴。
容珩那日強撐著敲開了宋府的大門,正巧趕上宋瑾言要出門。
影象裡彷彿有個白衣的少年也曾經牽出這麼一匹個頭小小,脾氣和順的小公馬。對他說,你不要怕我牽著馬繩呢,隻要記得不管甚麼時候踩著馬鐙就不會出事兒,出事兒也有我護著你呢,摔不壞你。
“傳聞這蘇二丫就是之前給富春樓供酒的人,鄭掌櫃早就恨她入骨了,恐怕恰是想藉機整治整治她,拔了這根眼中釘肉中刺呢……”
蘇二丫曾向他提起過,富春樓的掌櫃宋瑾言對竹葉清酒甚為喜愛,因此她才得以半是威脅的把每壇酒的代價從一百文提到了二兩銀子,她說宋瑾言這個狐狸大抵是真的喜好竹葉清酒,不然也容不得她這麼得寸進尺。
“瞧你這副酒囊飯袋的模樣,竟然搜颳了這麼多民脂民膏!睡吧睡吧,睡醒了,你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