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離得進了，他終究看到了她一張一合的口型在說著甚麼。
“你呢？想要甚麼位置？”
近了，更近了。
順著杜雲彤的目光看向山下，浴血而行的少年如一把式不成擋的利劍普通，生生把潮流般的兵士切割成兩半。
內侍低頭應是，踩著小碎步，取出正德帝一早便寫好的立儲聖旨。
薑勁秋自幼學習騎射，雖不抵薑度，但力量比杜雲彤大的多。
杜雲彤一眨也不眨地看著薑度。
“我死了，他也活不了。”
李曇斜了她一眼，嘴角微勾，不覺得然道：“有殺神陪我一起，鬼域路上，倒也不孤單。”
杜雲彤身材微微顫栗：“李曇呢！”
即使身邊之人全數倒下，他也要達到阿誰位置。
禁衛軍把李曇推了出來，杜雲彤一把抽出禁衛軍的佩劍，橫在李曇脖子上，道：“叫你人停止！”
可這是五萬精兵啊，薑度插手秋獵，哪怕為了不被正德帝顧忌，也不會帶太多私兵前來。
杜雲彤說完這句話，手扶著胸口，感受內裡不住狂跳的心臟。
正德帝餘光掃過秦鈞。
他是勢不成擋的劍，也是刀槍不入的盾，在他的帶領下，叛軍潰不成軍。
薑勁秋一聲驚呼，身騎棗紅烈馬，拔劍便要往下衝。
李曇勾了勾嘴角，道：“杜女人，你認命吧。”
杜雲彤道：“去幫薑少府！”
凡人底子做不到。
刀光入眼, 鮮血橫飛, 他眼底一如既往安靜。
她說，不要死，秦鈞，我等你返來。
但是秦鈞還是衝出來了。
“秦鈞如果衝上來了，我隻要死路一條，女人憑甚麼感覺，我會為了多活一會兒，而放秦鈞上山？”
殺神不死，修羅永存。
杜雲彤深呼吸一口氣，漸漸放下了劍。
薑度也是能征善戰之人，若找到了他，有他幫忙秦鈞，秦鈞的處境或許會好一點。
漸漸平靜下來以後，本來被她忽視的東西便閃現了出來。
“杜女人！”
但見秦鈞一身是血，內侍嘴巴微張，張目結舌道：“這是如何了？何人傷了侯爺？”
薑度緩緩抽出了身後箭匣裡的弩.箭，拈弓搭箭，箭若流星而去。
薑勁秋的目光落在山腰上浴血趕來的少年身上，奮力搶著馬韁，道：“我要去救他！”
隻要他死了, 那些人才氣放心。
大夏朝看似強大, 實則危急四伏, 千瘡百孔，他如果死了，這個空有其表的大夏朝也會在不久後土崩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