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隆冬就要到了, 聖駕按舊曆到它處避暑, 謝安做為殿中監必是要隨駕的。到時這一去就是大半個月,若生波折趕都趕不回, 一想到這阮夫人是覺都睡不好了,都想好若出了岔子該如何找補。不過讓人想不到的是,前期如何明示表示卻死不開竅的林阿寶。在某天,俄然就開竅了。
室內原是有挖好的溝渠的。仆人裝好酒器,由宴請主家放下,手悄悄一推。小盤托著酒器,停在誰麵前就由誰喝了這杯,喝完或賦詩或頌歌或作畫或吹打一曲,若不成,便罰酒三杯。
劈麵許詢倒是瞧著樂的不可,不過收到顧愷之表示收斂的眼神也隻得清清嗓子,舉酒盞聘請一眾老友同飲。酒過三巡,奴婢魚貫而入送來曲水流觴各項遊戲器具。
甚麼都講究天份,而天份之下就是悟性。能把一項技術悟到爐火純青如何會是蠢的呢?他充其量隻能說是反射弦比凡人慢, 心機比彆人純真, 設法不那麼龐大罷了, 但若真正把一件事放在心上, 一定不能想清楚。對謝安這件事便是如此,一但放在心上,統統迷霧便一目瞭然。
謝安姿勢清雅的一手重捋衣袖,一手取過酒器仰首喝儘,在眾老友起鬨中,倒是輕唱一曲《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