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哥哥,是、是雨兒不好,不該該看你酒醉頭痛就擅自留下來照顧……”林薇雨抽抽搭搭的,抬起恍惚的淚眼,帶著十二分委曲地說道:“雨兒……雨兒也不是甚麼好人家的女孩兒,不敢肖想常伴秀哥哥身邊,亦不敢苛求名分……”
“你不能回京。不然,必死無疑。”
他不會脫手殺她。但是,那句話絕對不是唬人。他不敢包管那小我曉得他明天的破過後會不會起火。他有一種直覺,齊王將他如何了,皇上不甚在乎。但是,如果他跟這個女人產生了點甚麼,總感覺,皇上必定會嫌棄他。
這類奧妙的操蛋心機如何來的,陳子秀本身也說不明白。
但是,她麵對的是在死人堆裡摸爬滾打出來的人,這小我,乃至是處在絕境,在皇上眼皮底下,在齊王手中,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畏縮,又如何會被戔戔表象給利誘。以往或許他會很傻很天真,但是,曆顛末存亡,顛末疆場熱血的浸禮,陳子秀麵對很多東西已經無動於衷了。
“雨兒曉得,雨兒已非完璧之身,千萬不能服侍哥哥。這些光陰跟在哥哥身邊也不過是厚顏,求哥哥看在阿姨那點香火情分上,不要厭了雨兒!隻是,薇雨實在是愛好哥哥,這才……才……做下錯事!統統都與哥哥無關!是雨兒癡心妄圖,念著小時候的情分,便是與哥哥東風一度,也值了!”說完一抹淚,破涕為笑,那笑容倒是比哭還丟臉。
風吼怒而過,那小我的氣味,更近了。
“雨兒甚麼都不求,甚麼都不缺,隻是,想著有生之年,能替爹孃看一眼弟弟!親眼看到弟弟安好,此生無憾!”
想到這些,林薇雨內心又有了底氣。她淒淒哀哀地抬眼看向麵色沉鬱的少年。後者已經自行起家,行動利索地穿戴衣服,身形矗立高大,寬肩窄腰,雙腿苗條筆挺,雙臂健壯有力,引得一顆少女的芳心又撲通撲通亂跳,饒是林薇雨見地過的男人不止一個,卻也還是不成自拔地沉淪在對方身影中。那些肮臟下作的雜淬,又怎能與秀哥哥相提並論!
“但是,”陳子秀緩緩開口,唇瓣微微牽出一抹諷刺的弧度,“就在剛纔,我俄然竄改了主張。”那豐潤的菱唇,毫不客氣地,一點一點地撕碎了少女的心夢。
“秀哥……”
他怠倦地閉上眼,一手扶額,腦筋裡一片空缺。屋子裡的寂靜逐步滿盈出一股哀痛。
“我本來就是籌算來看望你們,再偷偷帶你回京跟艾可團聚的。”他安靜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