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涼意散了,隻剩下一絲淡淡的玉蘭香,她舉起泥罐,又喝了一口。
噢,本日公然不宜。她垂下視線,微微失落。
不知過了多久,挽月嘴一扁,伏在他胸前大哭起來。
“嗯?!”
“嗯?”
“我偶爾會來聽聽曲子。”挽月推開窗戶,搬了兩張凳子放在窗邊。
他點頭感喟:“小二,我真不明白,你腦袋裡裝的都是甚麼莫名其妙的東西。”
“不是他。”挽月高興地環住他的腰,“我隻是不那麼自傲,怕本身不值得你對我那麼好。”
“小二,我獨一的顧慮是你的身材。”
“少歌…”
“小二,我原不肯意對你說這些,怕你以為我冷血。但我更不肯你曲解。”他定定看住她的眼睛。
“傻瓜。”
他穩住陣腳,正要反擊時,她已經緩慢分開了他。
“少歌……”媚眼如絲。
金玉蘭酒有極淡的催情功效。
“不錯。那她軒轅天真又憑甚麼威脅我呢?她口口聲宣稱當年受我拯救之恩,實在是提示我莫要健忘她對我有恩。阿克吾立國以後,我將都城定名為天真城,是為記念一個小小仆從的勇氣,也是賜與一個英魂至高的名譽,我不以為我還欠她甚麼,更何況她並冇有死。嗬,她的命是我救下的呢,倒是她欠我多些。不過為夫漂亮,不與她計算。”他如許說話時,眼底模糊有些冷酷的嚴肅,像是…帝王之氣!
“少歌,如果你用存亡大義壓我,我再如何委曲,也隻能認下。那樣,你便能夠坐擁兩個女人,為了爭奪你的寵嬖,或許我對你比現在更好。你這麼聰明,如何會想不到?你隻要裝裝傻,聽任統統產生,連負罪感都不會有……”
“你固然喝,我不愛吃花酒的。”
“會的。”
她飛身一撲,狠狠咬住他的嘴。打得他措手不及。
她伏在他背上,晚風揚起二人的頭髮,不經意時,絲絲縷縷已糾結在一處。
“你欺負我。你用心的。”她眼淚汪汪控告。
幾次數次後,想起中間還晾著一名酒友,不由有些心虛,悄悄抬眼看他。
哭得非常清脆宏亮,大把鼻涕眼淚糊滿他的衣裳。實足一個賴皮的頑童。
挽月謹慎地嚐了一口。蘭花的香氣沁入心脾,入口滑滑的,醇厚得像是半固體普通,她略含了含,才捨得吞下。少時,一陣清冷返入口中,她欣喜地“噝噝”吸著氣,唇齒間又香又涼。
他唇畔噙著一抹笑,對上她賊兮兮的眼神,那抹笑垂垂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