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偶然打趣,問道:“你籌算甚麼時候解纜去找袁術?解纜前我須得將縣衙諸事拜托給魯兄纔是。”
周瑜猜疑亦甚,還未回嘴,就聽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喝,魯肅劈開人群,吃緊走出,上前在這小廝頭上砸了個榧子:“臭小子,他但是居巢周縣令,豈容你如此冒昧!”
孫策支著槳棹,蹲下身笑問小喬:“你說為何?若你是個女子,被摯愛丈夫出售,送與他報酬妾,心中是何滋味?”
“江東後輩若連水性都不通,便枉為人了罷”,孫策竟從落水方向的相背麵鑽出,趴在船舷上,笑得俊朗又燦然。
周瑜望著小喬,隻見她薄唇緊繃,雙肩矗立,完整冇有了方纔的惡劣霸道,心底出現幾分辯不出的好笑。周瑜不動聲色,言辭裡卻暗含幾分秋後再算賬的意味:“無妨,大喬女人不必放在心上。”
周嬸捧著粥食與乾菜走進膳廳,啞兒趕快上前接過,整整齊齊擺在案上。周瑜叮嚀道:“有勞周嬸去請那兩位女人過來用飯。”周嬸點頭應允,帶著啞兒走出了膳廳。
孫策被大喬如此一誇,表情非常愉悅,撓頭笑道:“女人謬讚,一句勇猛實不敢當……”
孫策反應機靈,技藝矯捷,團身一轉躲過了飛石。可他彷彿忘了此時正在船上,腳下踏空徑直跌入湖中冇了蹤跡。大喬一驚,趕快趴在船邊喚道:“孫郎!孫郎!”
小喬輕視一哼:“真不知你的名諱到底是瑕不掩瑜的瑜,還是笨拙的愚。”
孫策冒充道歉:“是我冒昧了,隻是令妹每日身著男裝,又生得扁骨平腮的,實在不像個女人家啊。”
飯後,周瑜單獨策馬趕向魯肅的宅邸。分歧於周氏老宅的古樸,魯家府宅高門大院,一看便是處所豪紳寓所。
話音未落,小喬俄然以木棍挑起雨後的泥土,結健結實甩了周瑜的素長袍一身。一貫愛潔淨的周瑜不由神采大變,可他明白小喬正等著看他慍怒,趕快故作蕭灑地一甩衣襬,流利磕出袖中羽扇,搖道:“素衣太素,有小喬女人為之添光,實乃周某之幸。”
“姐姐本身想去就直說,何必要來問我,我若說不去,豈不是要挨手板?”小喬邊說邊向後緩緩趔身,好似怕極了大喬。
大喬欣然答允:“那天然是極好。兵荒馬亂的,我們姐妹二人正愁雇不到車馬保護,若能與二位公子同道而行便再好不過了。”
魯肅拉著周瑜的袖籠:“不管他們,來來來,我們去堂屋說話。”
周瑜一怔,心中暗訥,莫非昨夜他趁機翻看那奇特嫁妝盒時被小喬發明瞭?身為端方君子,周瑜內心一虛,俊臉上出現一抹可疑的紅暈:“此……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