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喬開口欲駁,卻見周瑜彎弓搭箭,一瞬不瞬地盯著大門,頭也不回道:“大喬女人,本日並非周某逞匹夫之勇。請你試想,如果你落入不明身份之人手中,他們以女人做餌,藉以威脅伯符與你父親,可當如何是好?”
百餘兵士趁烏黑夜色望去,隻見深宅老院裡,剝落門板後,一超脫白衣少年挽弓如月,箭鋒直對世人,彷彿不管誰敢妄動,他便會馬上射穿那人喉頭。兵士們見此,喉結轉動,咽咽口水,躑躅不敢近前。為首的不由大聲叫罵:“乾甚麼一個個畏首畏尾,上啊!”
小喬舒了一口氣,上前為周瑜撐傘:“這匪賊竟如此放肆,打劫到你這縣令家裡來了?”
大喬衡量半晌,不再遊移,衝周瑜深深一揖後,與周嬸一道拖著掙紮不已的小喬向後院迤邐而去。才落鎖下鑰,便聽得一聲巨響,老宅大門轟然倒下,水花飛濺。
雨聲浩大,又隔著門板,故而方纔門外的喊話,小喬並未聽清,隻覺得是匪賊來犯。周瑜麵色暗沉,將手中腰牌遞與小喬,小喬這才明白,來人竟是本身父親下部,她身子一顫,竟未握住傘柄,油傘脫落小手,可她來不及撿拾,杏眼一嗔,掩口道:“糟了,如果父親曉得我打了他的部下,定會打我手板的……都怪你啊,既然是本身人,你為何不開門?”
大喬與小喬雖為將門之女,卻從未見過如此陣仗,皆嚇得後退一步。
門外半晌無響動,很久,纔有兵士從將腰牌大力扔進丈二圍牆來。周瑜撿起一看,冷道:“中間隻能證明本身是喬將軍下部,卻冇法證明本身是受命而來。恕周某不能讓兩位女人隨你拜彆,請回罷。”
這幾日,大喬一向暗自思考六安城外遇伏之事。送與父親的信箋才入壽春虎帳,本身便在六安遇險。十幾名全部武裝的刺客,懷揣黃祖軍中的腰牌,欲取的乃是孫策的性命!想到這裡,大喬心口好似被大力一揪,整小我顫栗不止:莫非說,父親或父親的部下與黃祖有牽涉?那黃祖是孫策的殺父仇敵,孫策將那“卍”字疤一筆一劃刻在腕上,為的便是有朝一日得以報仇雪恥,如果本身父親真的與黃祖牽涉上乾係……
周瑜神采平靜,抬手拍了拍小喬的腦袋:“若想幫我,便好好歸去睡一覺,莫讓本身染上風寒。”
門外那帶頭之人不由怒不成遏,大聲叫道:“來人!給我撞開這扇破門!”
方纔十餘人攀樹而上,斯須間便被射落墜地,剩下這些兵士雖練習有素,卻還是被周瑜周身披收回的肅殺氣韻所懾,顫巍巍不敢進步。為首之人見此,欲身先士卒,誰知他還未邁出一步,便無益箭直衝麵門而來,倏然間射落了他腦頂的銅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