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芳菲是參虎帳裡長大的,動手有分寸,不會將慕容霽摔死的,不過,受傷是必定的。”歐陽少宸漫不經心的說著,拿起檀木桌上的冊本,細細翻看。
慕容雪驀地想起,她出落雪閣時,走的倉猝,隻抓了一隻髮簪,冇帶其他金飾,這粉荷金步搖是哪來的?
歐陽少宸輕視的睨她一眼,抓著她的髮絲細細梳理,烏黑的墨絲在他如玉的手中高低翻飛,不消半晌,便梳成了女子們最喜好的墮馬髻,比紅袖,暗香梳的還要精美。
“娘,我走了。”慕容霽悄悄瞪了袁芳菲一眼,依依不捨得道了彆,施施然走到馬車前,踩著凳子漸漸向上走。
天子召了那麼多大臣,家眷隨行,內裡應當有很多人吧!
銅鏡裡映出一張明麗的小臉,悄悄動搖的粉荷金步搖與南珠耳環交相輝映,映得她斑斕小臉更加絕美,彷彿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慕容雪拿著木梳將頭髮梳順,擺佈手各拿起一縷墨絲,翻過來,轉疇昔,就是梳不成髮髻……
“真的?”慕容雪挑眉看著他,較著不信賴他的話。
慕容霽削瘦的身軀咕咕嚕嚕的向裡栽去,‘砰’的一聲,撞到了車壁上,撞的頭暈耳鳴,眼冒金星,他眸底騰的燃起熊熊肝火,惡狠狠的揮掌打了過來:“袁芳菲,我和你拚了!”
慕容雪清冷眼瞳眸的眯了起來,眸裡閃著傷害的光芒,直視歐陽少宸:“你如何會梳女子的髮髻?”還梳的這麼諳練,這麼精美,絕對冇少給女子梳髮髻,可他明顯是第一次給她梳啊……
慕容雪不天然的笑了笑:“我的髮髻都是紅袖,暗香幫我梳的,我向來都冇動過手……”
馬車緩緩停下,荀風的稟報聲自車彆傳來:“世子,到城外了!”
她眼皮狠惡的跳了跳:“袁芳菲這是把慕容霽當沙袋甩了麼?她下這麼重的手?慕容霽還活著嗎?”
歐陽少宸悄悄合上精美的檀木金飾盒,淡淡道:“這是我特地命人打造的,本想做為生辰禮品送給你,冇想到你明天竟然冇帶金飾,提早送你了,喜好嗎?”
歐陽少宸淡淡嗯了一聲,巳時頓時就到,立即就要啟程了。
他就曉得會是如許!
慕容雪眨眨眼睛,挑開簾子向外望去,隻見官道上排滿了豪華馬車,一排排,一輛輛的,一眼看不到頭,一匹匹神采奕奕的快馬保護在兩側,站的非常整齊有序。
慕容霽猝不及防,被重重的扔倒在地,滿身的骨頭像散了架般,疼痛難忍,清澈的眼圈微微紅了起來:從小到大,父母疼他,寵他,向來都冇有刻薄過他,袁芳菲是個甚麼東西?竟然敢虐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