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珀非常罕見,顛末精美的雕工,形狀是個梳著垂髫髻穿戴齊胸襦裙的小女孩。固然隻要拇指大小,可小女孩的神采和行動卻栩栩如生。
隨後,墨問單膝跪地,謹慎地將她的人連同薄被一起裹進懷裡,邁著沉穩的法度朝垂著簾幔的床榻走去。
百裡婧,你圖甚麼?
彷彿還不風俗墨問身上的藥味,百裡婧的眉頭蹙得更深,本能地在他懷裡掙了掙。墨問不放,攬得更加緊了,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口,嬌小柔嫩的身子也和他貼得極近。
彆焦急,傻瓜。你取你的暖,我奪我的心。我們……來日方長。
多笨拙的體例,多天真的女孩,他想說的話那麼多,這叫子如何用才合適?
圖個心安理得?
沉寂的黑暗中,墨問寒波生煙般的雙眸微微一眯,卻不是因為這叫子有多代價連城。他不過隨口那麼一說,說他夜裡無人顧問,哪怕摔了也無人曉得,她倒記在了心上,不知從哪個角落找到這叫子特地送給他。她不是開打趣,她是真的體貼他。
墨問一向睜眼凝睇著她的睡顏,專注到不放過她任何藐小的神采竄改。為了以牙還牙,晚餐時,遠山在她的粥裡下了毒,一種叫“醉綠蘿”的慢性毒藥,藥性輕微,不易發覺,但日積月累下來,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置人於死地。
一枚珍稀的深海血珀雕鏤而成的叫子。
墨問蹙眉將活結解開,在纖細的創傷處塗了些藥膏,重新包紮好。以後又解開她手腕上纏著的珊瑚珠串,傷口比前日好多了,但想複原卻很難……
墨問的夜視才氣強,即便四周光芒再暗,他也能看得清楚――
寒颼颼的夜風從視窗突入,吹亂了墨問的發,也緩緩挑逗著他的心,在百裡婧有所發覺之前,他先點了她的穴,讓她完整溫馨下來,身子放軟,不再持續折騰她本身。
百裡婧的手俄然動了動,在墨問身上摸索著,待抓住他的大手,她便緊緊握住不肯再鬆開,許是他的掌心有些涼,她不滿地呢喃道:“韓曄……冷……”
大家都曉得大興國婧公主射術高超,輕鬆奪得客歲秋獵的頭籌,景元帝禦賜赤金弓和玄鐵匕首,斬獲無上讚譽。可如果讓人曉得這位婧公主的左手現在與廢了無異,今後再不能搭弓射箭,不知會叫人如何唏噓。
將她放在床榻上,剛好是他方纔躺過的位置,他冇隨之躺上去,而是站在床邊,彎著腰捲起她的褲腳,公然看到右邊的小腿肚上有一圈包紮過的白綢,伎倆太粗糙笨拙,白綢上已經染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