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件舊事,百裡落的神采頓時一白,連一貫長在臉上的笑容都被扯了下來,她平生最恨的就是被拿來跟百裡婧比較。
但是,百裡落畢竟是八麵小巧的手腕,一刹時就斂去了眼底的那抹討厭,回以一禮道:“三弟有禮,夜深風大,快進府吧。”
因有前車之鑒,差點死於非命,百裡落這幾日聽了韓曄的話,不敢再擅自出府去,擔憂遭受殺生之禍,且她念起今後的好日子,感覺鎮靜不已,連日來躍躍欲試地在韓曄麵前學著如何做一名賢妻。
百裡落心上不痛快,早已不耐煩,臉上卻仍舊帶笑。走了幾步遠,百裡落的眉頭不自禁皺了起來,她的公公晉陽王去的處所不是韓曄的居處,而是為他清算出來的院落――
聽聞兒子重傷不治,晉陽王大老遠的回京述職,因君臣之禮不得不先去拜見陛下也就罷了,一回到王府彆院,第一個想著去看望的竟然不是他的兒子?
可自從韓曄中箭,西秦細作被抓,韓曄再冇對百裡婧的統統有任何反應,她成了孀婦,他也冇去看望一眼。這類棄之不顧的狠,如何能夠是心中另有她?
“韓北見過大嫂。”
韓文韓武拍門時,韓曄正在喂著籠中的白兔子小黑吃東西,它在他這兒養了幾個月,卻不見胖,反而一日比一日肥胖。韓曄的身子還未病癒,胸口的位置中了箭,便一向疼到了內心。他披著衣服坐在椅子上,見小黑不肯再吃,他將一根手指伸進籠子的裂縫裡,逗著它紅色的毛茸茸和三瓣嘴。
固然百裡落冇脫手,可韓北的臉卻被打得生疼,他胸口湧起無窮肝火,卻不好正麵發作,隻道:“他日韓北娶妻,像大嫂如許賢能淑德的公主,當然是希冀不上了,可像榮昌公主那種剋夫之命的孀婦,倒也何嘗不成!”
韓北不想百裡落會說出這番話來,他夙來是個不伏輸的嬌縱本性,當下便不大舒暢了,說話也更加冇了分寸,笑道:“哦?如此說來,大嫂出嫁時的嫁奩很了得了?不知比那位榮昌公主如何?我在北郡府時曾聽聞,那位榮昌公主由十八人抬喜轎抬入夫家,嫁奩多得讓相國府的賬房先生破鈔一個月都冇能點清,還曾開七日流水席接待來往百姓,那纔是真正的榮寵之極吧?”
百裡落看著他的背影一會兒,隻得沉默退了出去。
百裡落始終惦記取韓曄的奧妙,韓曄說阿誰奧妙將近揭開了,到時候她便曉得,她已然有些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