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真可惜了,朕與皇後這些年但是愛極了這首曲子啊。她們用箜篌、笛子來奏,始終不如琴簫合鳴來得動聽……”景元帝也飲了杯酒,鋒利的眼眸笑看著晉陽王,成心偶然地點撥著樂伎們。
當初他就在內心想,比及他得了勢,定讓她都雅。現在看來,她也是該,擺佈逃不過孀婦的命。
景元帝這般模棱兩可的態度,實在讓民氣存疑竇。
但是,黎戍在戲台後遠遠張望,見晉陽王對這些歌啊舞啊戲一絲興趣也冇,麵色未曾有任何竄改,他在內心揣摩,莫非是江南的歌舞不對晉陽王的胃口?
正焦急,高公公身邊的小寺人走過來,附耳對黎戍說了句甚麼,黎戍迷惑地點點頭。
大將軍,是他的蛐蛐兒。
皇子嬌縱,多數是不主顧子們死活的,百裡明煦被人捧慣了,聽不得勸,天不怕地不怕地瞪著小全子:“讓你去就去,彆廢話!要不然我就奉告母妃,天冷了,你不給我加衣,想凍死我!夜裡還不給我水喝,想渴死我!”
景元帝夙來恩威並重,本日卻始終麵帶笑容,這類笑,傲視天下,卻又彷彿想要表示得與人親厚,是以格外與眾分歧。朝臣隻感覺分歧,又說不出哪兒分歧,反倒明白陛下待晉陽王到底不一樣。
“這酒雖好,卻喝不醉。陛下這些年,竟不愛烈酒了?”晉陽王端著白玉杯,撫著光滑的杯身,照實答道。
韓北坐鄙人方,已然有些受不了景元帝近似查問般的示好,他父王好酒,千杯不醉,有甚麼可問的?父王還真沉得住氣,半點脾氣也無,到底為甚麼要受這些委曲?
阿誰叫小全子的寺人忙上前來聽他叮嚀。
“陛下好記性,臣卻已忘了。”晉陽王的神采已規複如常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