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北身後那些下人們聽到這聲嘲笑,都不敢再動了,身子更加伏低。
回晉陽王府的路上,貼身的侍從韓冬道:“三世子,部屬一早說過不要惹怒這位榮昌公主,您的傷……”
“立即出發,往湟水關!”百裡婧收劍入鞘,劍鋒過處,削下了韓北的一縷長髮,輕飄飄地落在他的肩頭。
韓北用舌頭抵了抵腮幫子,疼得一抽,那道鞭子抽得很有技能,蓋了他的半張臉,但算是部下包涵了,大抵三四天能消下去,他的笑帶著少年特有的張狂:“傳聞她跟我那位大哥同是大名鼎鼎的鹿台山上出來的,技藝不錯,並且性子又辣,前幾個月她的婚事鬨得天下皆知,我就很獵奇了,她到底看上了我大哥哪一點?本日一見,公然是個火辣的南蠻小妞,給她幾分色彩就能開染坊了。他日,等我有了權勢傍身,定要讓她嚐嚐悔怨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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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裡婧見他總算說了人話,這才消了火氣:“好,前麵帶路吧。”
韓北略略低著頭,內心有萬千的恨意也不好發作,臉上青一塊白衣塊,但是礙於百裡婧的身份,他常日再如何張狂也不敢再惹她,隻得昂首望了她一眼又斂下眸子道:“婧公主消消氣,韓北年紀小,冇見過世麵,惹得公主不歡暢韓北甘心受罰。隻是公主遠道而來,長途跋涉想必非常辛苦,請先往驛站歇息,韓北這就命人奉告父王。”
百裡婧一眼望去,城內最高的阿誰修建是一座佛塔,不管是塔窗還是塔身每一層的設想都與南邊分歧。越往城中,佛塔離得越近,卻彷彿還隔著很遠的路,如何都觸碰不到似的。城中的商販了起來,賣的卻多是些餬口裡的必須品,冇有一樣是無用的安排或者如盛京的早市夜市上稀有不清的希奇玩意兒,並且,百姓們的臉被北方的大風沙吹得起了褶子,也不如盛京的人們看起來細皮嫩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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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出乎他們的料想,船上的人並冇有發急,桂九笑嘻嘻地抱胸擋在艙門口,道:“兄弟們,把黑巾扯下來吧,這大早晨的,我也瞧不見你們,憋很多難受啊!想要甚麼,固然拿,隻要你們拿得走,彆客氣,啊!”
比及百裡婧一行往西北而去,揚起漫天的灰塵,韓北摸了摸脖子,嘲笑道:“臭丫頭,想殺我?哼,等你死在湟水關,就會曉得我的手腕!”
比落第三日傍晚,還是冇有晉陽王的動靜,百裡婧對著韓北大發雷霆:“三世子莫不是在戲弄本宮?晉陽王從薊州火線返來,最多一日,你卻讓本宮足足等了兩日之久,仍舊不見動靜,本宮有多少光陰可在此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