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曄淺笑著受了。
新官上任就是得做足了麵上工夫,墨問在議事處呆了快一天,實在百無聊賴,半下中午黎戍竟帶著一夥人找來邀墨問喝酒去。黎國舅不在,那些部屬也不敢難堪墨問,便放他走了。墨問正被這些瑣事攪得想吐,得此機遇便順水推舟地隨世人出了議事處。
黎戍天然不會想到韓曄對墨問存著甚麼心機,隻知韓曄技藝高強,有他護送,必定不會出不對,忙寫道:“那就勞煩表妹夫了!”
這些大小官吏本不敢猖獗灌他,韓曄卻偏把話鋒轉向他的入仕之上,作為朝廷新貴,那些官吏怎會放過與他攀乾係的機遇麼?果不其然,他喝下了韓曄的那杯酒以後,那些官吏便跟瘋了似的一個個湧上來,口中獎飾的說辭一套一套,一杯酒接一杯酒地敬他。
“黎少,你竟也有怕的人物,可真奇怪。”有人調笑道。
一出議事處的大門,黎戍手裡的摺扇就“啪”的一收,長撥出一口氣道:“嘿,多虧了我家老不死的不在,如果在,病……咳,婧駙馬你的耳朵估計都會被他磨出繭子來的。”
墨問實在不肯與這些人打交道,有閒工夫喝酒他不如回家去歇著,他家小瘋子可比他們養眼多了,正待推委,黎戍摺扇往前一指,緊跟著小跑了兩步,攔下從對街過來的一匹馬,毫不粉飾地大笑道:“表妹夫!今兒個可真是巧了,竟在街上撞見你!我們幾個籌議著去喝酒,不如你也同去?人多,大夥兒也熱烈些嘛!”
世人嚇了一跳,覺得他如何了,韓曄神采緊繃,朝他伸出一隻手去,墨問卻突地動了,胳膊恰到好處地拂開了韓曄的攙扶,緩緩直起上半個身子,麵龐不堪倦怠,彷彿是喝多了。
韓曄淡淡一點頭,神采如常,攙扶著墨問起家,攜著他出了包廂的門,外甲等著的桂九和韓文韓武都吃了一驚,如何也想不到他們二人竟然會一起出來,桂九更是悄悄叫苦,主子偏這時候醉了,不是用心找死麼?他想伸手來扶墨問,韓曄略使了個眼色,韓文韓武二人立即上前一步便將桂九圍了起來。
這馬車是皇家駙馬的公用,前頭以三匹馬開道,與那日萬箭穿心的場景非常類似,仍舊是從護城河邊繞疇昔。
“放你孃的屁!”黎戍真惱了,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擲,也不管有誰在場,一點麵子也不給那人道:“再嚼舌根子看看!老子的姻緣還用不著你來操心!人家女人清明淨白的,老子跟她冇半點乾係!今兒個你不把這整罈子酒喝了,老子就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