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落說完,也不去切磋百裡婧的心機和她的神采竄改,彷彿渾然不在乎,轉而對木蓮笑道:“傳聞木蓮女人是夫君的師妹,那也就是本宮的師妹,而墨狀元又是七殿下的教員,這麼看來,二位結婚的這杯喜酒本宮是必然要來喝的了。先在這兒恭喜木蓮師妹,明日本宮再與夫君一同來喝喜酒,快日中了,你大師兄還在等我回府一同用膳,本宮就先走了。春翠……”
百裡婧便拿起木梳替她梳頭髮,長長的黑髮披垂下來,映得嫁衣更加光彩照人。
有一個情願看你的傷處的夫君,算是榮幸吧?
木蓮重視到了她的失神和落寞,不敢再提大師兄,也不敢再提嫁衣。
司徒皇後在場,百裡婧這個主婚人便隻能立在她身邊,在一大片刺眼的紅色和新娘新郎站起又跪下的交叉中,百裡婧對上韓曄的目光,韓曄恰好站在她的視野正火線,他的左邊是百裡落,右邊是林岑之。兩個月前,就是在這裡,她與墨問拜堂結婚,而他在晉陽王府內娶了彆人,如果這一場婚禮是她的,韓曄就在一旁看著,會不會也如現在這般無動於衷?
或許,婧小白不怕,但,木蓮驚駭,像她這類身份的人,本不該存有甚麼胡想,但她在恨著婧小白之餘,愛她更多。
無數的壓抑之下,百裡婧的腦中閃過一個動機,如果盛京的瑣究竟在冇法處理,如果母後、父皇都已經對她絕望,那麼,就讓她也去大西北吧,那是她幼時的慾望,與赫一起上疆場殺敵建功保家衛國,像母後曾經一樣。
“可不是麼?連木蓮這丫頭都不聲不響地找了人家,就剩我孤家寡人的,連睡覺也冇人暖被窩,好不淒楚。”林岑之無法道。
“禮畢,送入洞房――”
木蓮從鏡中看著百裡婧,百裡婧嗤笑:“她倒是來得及時。木蓮,就算你不去請大師兄,恐怕他也會來的吧。”
他說完,轉過身,大步朝外走去,拉開房門,甩手大力地帶上。
“吉時到,請新娘――”
但是,當墨譽抬開端,看到站在皇後身邊的那道纖細身影時,內心不自發一痛。兩個月前,他多麼意氣風發,氣度開闊,代替年老將他的妻從宮中迎回,現在,他要娶妻了,那小我在一旁無動於衷地看著。
哪怕是疇前與韓曄在一起時,她也從未曾被如此束縛過,畏首畏尾哪兒都不能去,這,或許就是她選了這條路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