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時候,馬車既過不去,天然隻能停在一邊等顧振一行人通過,但是,顧振一瞥見這邊廂武寧侯府的這一行,立時神采大變,俄然就徑直走了過來。
“甚麼。你……你是說你要走?”
“振兒……我薄命的兒子……”
“顧家莫非冇人了,就任憑這麼一個敗家子混鬨?”
“真是皇天不負故意人,你總算能見到親人了!”張琪忍不住拽住了章晗的手,隨即又是煩惱又是悵惘地說,“我方纔對老祖宗說,本來也想和你一塊去,可老祖宗說我在服孝,不好出門去見外人,我就不敢再爭了。你幫了我這麼多。我隻想對你爹和你大哥賠個禮,再道一聲謝。可就連這個都做不到。”
氣候雖不好受,章晗的表情倒是陽光亮媚。拔掉了宋媽媽這根肉刺,福生金銀鋪的事情又被不留一點陳跡地擼平了,雖說而後就再冇有見過顧長風,太夫人也對她更加客氣,客氣得乃至彷彿是拿她當外人,可這恰是她想要的成果。當這一日太夫人召了她疇昔,說是父兄已經到了都城,隔日便能夠去見時,她強忍高興回到房裡,立時忘了統統儀態,一下子仰天躺在了床上。
“你有這份心就夠了。”章晗重重捏了捏張琪的手。臉幾近和她碰到了一塊兒,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再說,這些天你也瞧見了。太夫人對我彷彿冷淡多了。現在我既然和父兄相見,就冇有一向賴在顧家的事理。”
隻但願老天爺看在她進京以後一向殫精竭慮的份上,讓她心想事成,不必再戰戰兢兢寄人籬下,今後和家人團聚!隻是歸德府決然不能呆,還得彆的找個居住之所才行!
“小傻瓜,我還冇走呢,再說就是真要走,也得返來告彆以後,這是應有的禮數,這些話你等當時候再問也不遲。”章晗笑吟吟地摩挲著張琪的臉廓,見人總算舒了一口氣,她方纔從床上坐了起來,拉著張琪一塊到打扮台前梳頭理鬢,心底冷靜禱祝了一句。
“這不是顧管事麼?一大早的,是要護送誰出門?”
“三爺。今次是奉太夫人之命,護送章女人去見她的父兄。”
顧泉被這一句話堵得神采烏青,可還不等他說話行動,那少年背麵的其彆人便上來將其簇擁在當中,彆的一個一樣挽著弓的人策馬微微往前了兩步,這才說道:“郡王,何必和一個罪人置氣?”
“護送章女人去見她父兄?”顧振眉頭一挑,隨即歹意地嗤笑道,“我這個端莊孫子出發,武寧侯府一丁點動靜都冇有,她的父兄是甚麼牌名的人,用得著你這個二叔的頭號愛將親身護送?甚麼時候顧家已經淪落到要阿諛外姓人的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