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時候,王夫人又開口說道:“娘,現在時候也不早了,還是早些歇息,明日還不曉得有甚麼事情。公主也是早些歸去,珍哥還在等著你呢,明天又是去安慶公主府赴宴,返來以後又遭了這麼多事情,也應當累了。瑜兒和晗兒也是……”
比及章晗確認記得一字不差,太夫人對勁地微微一笑,隨即大聲叫了綠萍出去,繼而就叮嚀道:“你去請二夫人過來,就說我有要緊事找她籌議。”
“甚麼時候了?”
“我如何不勞侯爺擔憂,隻是我想敬告侯爺一句――就算侯爺是世襲罔替的侯爵,掌管顧家長房,太夫人也是這顧家的老祖宗,你如此出口不敬,單單這不孝二字,太夫人就足可告你違逆!這會兒太夫人已經睡下了,你如果必然要出來,若惹得太夫人有甚麼不好,統統結果全在你身上!”
目睹綠萍屈膝承諾後拜彆,章晗就有些猶疑地開口說道:“太夫人,可宋媽媽畢竟早我們一步回了張家祖宅,萬一我要出門時她問起來……”
本覺得張琪和章晗是要避開顧家這場禍事。誰料兩女小小年紀卻曉得休慼與共同舟共濟。太夫人表情乍起乍落,這會正考慮著先頭胡夫人的發起,誰曉得嘉興公主竟說顧振也被人彈劾了。這時候,她隻感覺胸口沉悶透不過氣來。幸虧王夫人倉猝上前攙扶了她,見丫頭都屏退在外頭。又請章晗到一旁櫃子裡找出了一瓶蘇合香酒,給太夫人喝了一口,這才扶著她歇了下去。
此時現在,章晗已經完整明白了過來。雖曉得現在都城危急四伏,接管如許一個任務也許傷害得很,事成以後亦是難保顧家不會過河拆橋,可對於本就是一向在走獨木橋的她來講,火線縱使迷霧環繞,總比火線窺視的群狼來得好。再者,如果武寧侯府就此度過危難,趙破軍在趙王麾下,她若能做好各種預備,並不是找不到機遇。而最要緊的是,這是不落入顧振手中的最大機遇,也是撤除宋媽媽的最好機遇!
直到顧振徑直回身出了門去,綠萍和白芷方纔回過神來,倉猝雙雙避出了屋子。這時候,章晗方纔深深吸了一口氣,迴轉東次間後,她第一眼就瞥見太夫人醒得炯炯的。見其並不像開端那樣突然大怒亦或是大驚失容,她微微舒了一口氣,隨即就上前柔聲說道;“您醒了?”
顧振一時大怒,甩開綠萍和白芷就俄然提大聲音嚷嚷了這麼一句,正要徑直往裡闖去,他就聽到背後傳來了章晗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