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雅心曉得曹晴晴住下來的事情以後,就派人給曹家和蘇家的兩位夫人都送了信。曹夫人隻複書拜托郭雅心好好照顧曹晴晴,蘇家那邊卻冇有任何覆信。郭雅心也心疼曹晴晴和聰兒,飲食起居親身照顧著,加上聰兒非常敬愛,又不怕生人,很快就跟郭雅心熟了,家裡每日都是歡聲笑語。
馬車停在後門,綺羅扶著曹晴晴上馬車。曹晴晴看著麵前弘大標緻的木製黑漆閣樓修建,統共有三層。第一層是並排的隔扇花門,門上的斑紋雕鏤得非常精彩。二三兩層外有走廊,簷下掛著鈴鐸,風吹過收回清脆的聲響。她感慨道:“這那裡像是風月之地?比酒樓正店還要氣度。”
綺羅當然曉得。花月隻是個藝名,花月的真名叫沈瑩,現在是舞樂坊的頭牌,恐怕很少有人曉得她前身是靖國公府裡的丫環了。沈瑩被綺羅救出來以後,就被陸雲昭安排在京中住下。可她再不想去做奴婢,又學不進詩文技藝那些,倒是對歌舞有些根柢和興趣。
曹晴晴一提起花月就恨的牙癢癢:“可不是!我聽那混蛋身邊的人說,他為了花月一擲百金,沉迷得不得了。”
“可我這身份……”月三娘低聲說,“我還是走吧,免得給你惹了費事。”
月三娘用手指戳了戳綺羅的腦袋:“哎喲,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把本身當漢武帝的李夫人了?你記得跟夫人說一聲,不過最好彆說實話,不然我包管你出不了家門。那我先歸去安排啦。”
綺羅也伸手抓住聰兒胖嘟嘟的小手,笑著逗他,聰兒黑溜溜的眼睛看到綺羅就咯咯笑了。
“你懂甚麼?說是太子殿下給勇冠侯包了場子,真正的大人物都還冇來呢!”
蘇從硯領的著作郎本就是個閒職,不消上朝,不消點卯。他上麵另有三個哥哥都比他有出息,蘇家對他的要求也不高,乃至每個月蘇夫人還給他銀兩花。男人冇有了長進心,就想著尋歡作樂。蘇家原是想著曹晴晴能拴住他,哪曉得男人新奇勁一過,就本相畢露了。
“這……”月三娘難堪地看向綺羅。舞樂坊畢竟是男人玩樂的處所,女人去多少有不便。前次綺羅為了偷看桃夭舞的結果,扮成男裝混出來,差點冇把她魂嚇冇了。幸虧冇出甚麼事,不然那位還不得找她算賬?
舞樂坊在都城裡,已經算是風雅的處所了。不像瓦舍北裡一樣,魚目稠濁,三教九流都有。能進舞樂坊的常常都是達官權貴,偶然候另有皇族包場子看演出。但有一點曹晴晴說對了,那邊的女人說是賣藝不賣身,可賣藝才賺幾個錢?有被官家看上本身也情願的,到二樓的雅間裡行個事,便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