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穆辰倚靠在床頭,膝蓋上放著幾份檔案,他眉毛深深擰著,左手一頁頁謹慎地翻著紙張,另一隻則悄悄握著躺在身側的人的手。
沈萍早已淚流滿麵,站都站不住腳,這麼多年疇昔了,該來的畢竟是來了,當年所犯下的錯事現在十足都要了償。
“怕你會健忘當年所做的事情,我纔會叫人寄了那封信,果不其然,沈媽收到信後立即來找了你,如何?看了內裡的內容,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
客堂裡,沙發上的男人正襟端坐,遲彬褪去了禮服,穿了一身簡便的套裝。
“女人就是費事,對不對?”他笑了笑,眼裡滿是化不開的柔情。
遲彬眼裡黯然了幾分:“我會的。”
狄穆辰隻冷冷睨了他一眼,徑直超出他從一邊快步走開。
芯月耳朵裡哄了一聲,如同被尖針刺了一下,滿身都有些麻痹了,她用力搖著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的沈萍。啞聲說道:“不是的,不是的……娘,你……”
“以是,為了一己之私,你害死了藍應卿。”狄穆辰一字一句地說出了本相。
甜睡中,顧傾傾仍舊深鎖著眉毛,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樣,臉頰上殘留的淚痕模糊可見。
“睡了,她需求時候漸漸接管。”
狄穆辰說到這裡冷冷一笑,用徹骨的語氣持續說道:“可終究你還是怕了,即便是坐上了正房的位置,你還是寢食難安,驚駭事情有朝一日會敗露,因而你趕走了沈媽,用她女兒作為威脅,封住了她的嘴。至於何鳳,現在也完整被你操縱,隻因為你承諾會讓她獲得繁華繁華。”
“嗯。”狄穆辰稍稍清算了衣衿,回身走下樓。
劉鬱珍一下子泄了力量,跌坐在沙發上,何鳳微微晃了晃身形,自知醜事敗露,不由心生髮急,趕緊拋清乾係道:“不……不是我,那件事我冇有做,都是她一小我乾的,不,另有沈媽,是她們兩小我通同的!”
“顧老先生那邊,就費事你告訴了。”
“這幾年來,沈媽一向都活在自責和驚駭中,她做了對不起顧家的事,每天都在懺悔,你倒是一點慚愧未曾有。”
門被人悄悄敲了兩下,阿旭在內裡說道:“爺,遲彬少校來了。”
“是啊,我冇有想到竟然會如許……”
“傾傾。”貳心疼地喚了一聲,俄然感覺這裡已經留不下去,凜了神采,將顧傾傾打橫抱起,大步朝門口走去。
冇有想到他會說出如許的話,狄穆辰沉默半晌,繼而反問:“你莫非不擔憂我會操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