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後,顧傾傾便立即從他身上彈開,鬆了一口氣,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瞧向狄穆辰……
“這大過年的如何演這麼悲慘的戲!真是倒黴!”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頃刻間,在場的人都紛繁站起家來號令抗議,有人乃至還朝台上扔了東西。
此時,舞台上正在演出著一幕悲情戲,女配角聽聞心上人戰死疆場的動靜,不由痛苦流涕,那一聲聲悲慘的哀叫響徹了全場,本來暴躁不安的人群也垂垂溫馨下來,最後場內一片寂靜。低婉沉重的鋼琴配樂響起,琴聲中包含著氣憤、不甘、不平和果斷,那強而有力的擊鍵聲,似江山破裂下燃起的信心之火,熊熊不滅。
“旁人都不喜好的戲,你卻感覺好?”狄穆辰輕聲笑了笑,望著她的臉,眼瞳深處似有碎星閃動。
“大娘,給我來五斤吧。”狄穆辰規矩地朝那攤販說道。
場麵一時之間有些混亂,最後劇院的經理出了麵,同那些演員一同向觀眾們道了歉,人群這才四下裡散去。
“這位先生,要不要買點栗子?我們家的栗子可都是正宗的遷西板栗,包管又大又甜!買幾斤嚐嚐吧。”兩人剛巧停在了賣栗子的攤前,攤販是個臉孔馴良的中年婦女,看上去也有四五十歲的模樣了。
未幾時,一袋熱乎乎的糖炒栗子便到了顧傾傾的手中。
“你對我說抱愧做甚麼?我可不要讓你破鈔為我再去聽一場戲。”顧傾傾好笑地看著他,嘴角的弧度漸突變得溫和下來。
顧傾傾麵上起了一陣陣的炎熱,略微不滿地牽了牽嘴角。此人,莫不成後背也長了眼睛?
“保家衛國事甲士的任務,冇有了國,還哪來的家?”顧傾傾說著倏然轉過甚來,她的眼睛很清澈,但她說話時,目光裡經常帶著一點兒恍忽,彷彿總在沉思著甚麼題目,心不在焉似的,可這一次,她的眼睛卻格外得澄明,還帶著幾絲淺淺的笑意,“我說的話,你感覺對嗎?”
顧傾傾悄悄地坐在坐位上,看著那一波波散場的觀眾,喃喃說道,“那小我演的真好。”
不知為何,顧傾傾的心莫名地被揪緊,那名演出者所表達出的那股哀痛的情感也悄悄潮入她的心中,帶來了切膚般地痛苦。
固然得出瞭如許的結論,可顧傾傾慕中卻另有幾分疑慮冇有消弭。她曾細心察看過,狄穆辰在她麵前從未提起過有關的軍事的話題,有好幾次她用心將他引入此中,可最後卻被他奇妙地將話題轉了返來。且狄穆辰房中的統統檔案也都同軍政無關,就連幾份被他經心安排在書廚頂上的檔案,也都隻是一些對外洋政治的闡發。簡樸來講,從他的餬口中,幾近尋覓不出與甲士相乾的任何實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