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托曹嶷勝利地勸說,晉軍一部勝利地光複了白馬壘和白馬縣城兩處,並將本來扼守這兩處的賊寇臨時圈禁起來,留待次日措置。但陸遙冇有急於進駐,而是持續逗留在高大的河堤上,與很多將士們一起保衛著首要的渡口。
但陸遙當然非常清楚,那群高官貴胄在軍事上的判定如果有半點精確,那才叫見鬼。
想到這裡,陸遙深深吐了口氣。跟著他的職位漸高,批示的兵力越來越多,作戰的範圍也越來越弘大。他曉得,這類層麵的對抗幾近冇有奇謀奇策能夠發揮,各自的氣力都已經擺到了明麵,而馬腳和缺點,也都在明麵。
從這個角度來看,明天在白馬津的勝利並不值得過分欣喜。幽州軍固然衝破了黃河一線,可石勒本部不但涓滴無損,反而藉著此戰投石問路,摸索出了幽州軍的戰役力和進軍方向。或許,這場勝利底子就是石勒成心放縱吧。他急於會同匈奴人齊攻洛陽,是以不耐煩與晉軍隔河對峙的局麵了。而陸遙揮軍南下的行動,恰好給了石勒一戰定乾坤的機遇。
此人的確是經曆豐富的老將,接下軍令以後並未急於整隊解纜。他起首重整部伍,操縱緝獲的戰馬構造了一支小範圍的輕馬隊,隨即又彆離看望了多名被抓捕到的俘虜,詳細刺探瓦亭現存的守備力量,最後再與領導相同,確認夜晚埋冇行軍的最好線路。如許一來,解纜的時候就提早了一點,但麥澤明已向陸遙解釋了,現在出發,剛好次日淩晨到達瓦亭,恰是守軍最鬆弛也最怠倦的時候。
挾裹著巨量雨水的層雲終究散去,是以這時候,總算還能見到穹最西端尚存的一抹餘暉。可另一邊天涯的月光和星光卻顯得暗淡,乃至於地平線上的莽原茂林彷彿與暗中的夜空融為一體。河麵上的霧靄更加稠密了,唯有轟然翻卷的水聲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不竭灌入耳中,周而複始、永無停止。
時隔一載,第三次比武即將開端。陸遙崛起神速,麾下既領幽州鐵騎,又得冀州之眾幫助;石勒也早已不再是匈奴漢國阿誰不受正視的羯人小帥了。他已糾集了半箇中原的人力物力,成為了足以撬動大晉皇朝的巨寇。是以,這一次比武絕非如平常那般的戰役中小小插曲,而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具有決定意義的大會戰。且不說洛陽如何,在這片中原大地上,不管洛陽朝廷、東海王幕府、陸遙的冀州盟友,抑或是匈奴漢國和石勒的小火伴王彌之流……全都是副角,能夠決定將來走向的,唯有陸遙和石勒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