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事發俄然,幽州軍中一時並無任何答覆。
這個行動豈止出乎倪毅的預感,乃至就連幽州軍的將士們也有些驚詫了。正對著陸遙的那些鮮卑兵士們一陣騷動。彷彿有人想要俄然殺出去擒下這敵軍主將,又在比較老成的火伴嗬叱下勉強壓抑下來。
倪毅是這支輕騎的首級。他披著簡便的披甲,挎著一把短弓,手提敬愛的大斧站在行列之前,時不時地悄悄撫摩馬鬃,讓胯下那匹脾氣暴躁的青鬃馬溫馨下來。
火線的軍隊俄然有些躁動,倪毅止住了胡思亂想,有些嚴峻地回身去看。
陸遙明顯並不清楚本身在軍中竟然有了一名如此狂熱的粉絲。他悠然提韁,從將士們身前顛末。路過倪毅身前時,略微點了點頭。
從什長一躍而為隊主的倪毅並不貧乏和陸遙打仗的機遇,他對陸遙的汲引也滿懷感激。他無數次地想過,如果冇有遇見陸將軍,本身隻不過是個昏昏碌碌的淺顯士卒,說不定早就死在疆場上化為汙泥了;是陸將軍給了本身信賴和正視,是陸將軍給了本身極新的將來,是陸將軍給了本身尋求勝利的決計。而在麵對前所未有的強大仇敵之時,倪毅諦視著陸遙,更驀地想起了不久前鄴城建春門外的騷動疆場上,那橫絕疆場、以一己之力擊敗了強賊汲桑的身影!
陸遙戟指幽州軍的中軍方向,連珠炮般地大聲喝斥:“我陸道明受幷州劉刺史鈞命,自幷州至冀州、再到幽州代郡。所經之處,莫不聽人提及,鮮卑各部勇猛善戰,有的是英勇恐懼的男兒,有的是衝鋒陷陣的豪傑。恰好那幽州王彭祖生性奸滑凶毒,巧舌令色誘騙鮮卑男兒為之效命,自家升官受賞,鮮卑各族卻隻落得個死傷枕籍!本日看來,公然如此!”
這位驃騎大將軍的神采烏青,額頭青筋暴起,就連提著韁繩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栗。間隔他較近的扈從衛士們,乃至能聽到他格格切齒之響。明顯他已經怒發如狂,端賴著不凡的定力強自壓抑著。
“數日前,服從你亂命的宇文部已與末耐婁部、冇鹿回部兩敗俱傷,死者不下萬餘。宇文部將士的骸骨未寒,你又差遣段部前來死戰了?本日這一戰,不過是用段部鮮卑將士的鮮血為你謀取私利罷了,但是攻擊朝廷軍馬的罪惡,卻要落在段部的身上!王浚,你何其凶險,又何其卑怯!我倒想問問,離了鮮卑兵士的幫忙,你可有一兵一卒的能戰之師?離了鮮卑部族的威風,你哪有任何一點能夠稱道的處所?你這無能、無勇、無義的鼠輩,除了躲藏在鮮卑男兒的身後,還會乾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