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使向四周看了看。陸遙略一點頭,何雲當即會心腸揮手發令,號令數十名扈從將士們分分開去,隔斷來往人等。本來有些喧鬨的門路立即溫馨下來,而信使又踏前一步,直到靠近陸遙耳邊才低聲道:“將軍,冀州刺史丁紹病危。”
甚麼事情竟然嚴峻到這類程度,乃至於三番信使奔馳數百裡前來催促?陸遙竭力壓下心中的煩躁,揚鞭表示道:“將信使帶來!”
濡源固然歸入代郡軍的權勢範圍。但草原上的晉人家屬數十年來與朝廷隔斷,本冇有多少忠君的動機;彼等又通過聯婚手腕結連一體,依托宗族權威自治,外人縱有威權,也難以遽爾賽過。這個時候,恰是所謂“治大國若烹小鮮”的特彆時候,也就是說,管理處所就如烹調小魚,一旦攪拌過量,就會稀爛不能食用了。遵循前朝玄學大師王弼的解釋,越是要管理龐大的環境,越不能胡亂攪動。皆因一旦躁動,則必將引發民氣惶恐不安,反而將局勢推向惡化。
正在凝神考慮間,陸遙重新落座,持續道:“方今胡兒躁動,北疆不安。我為代郡太守,企圖統合濡源胡晉各部,有所匡濟。方先生覺得,為了達到這一目標,當前急需求做的是甚麼事?”
一行人逶迤向南,秋高氣爽之時得勝而返,陸遙不由微微生出幾分得意情感來。約莫五日以後,達到設在壩上草原中間的代郡軍大營。陸遙在此處與雄師彙合,又分外逗留了兩日,等候朱聲往幽州方麵派出的探馬回報。
第二天淩晨,陸遙出發南返,衛操也告彆了宗族後輩們,伴隨陸遙一齊南下。他那左將軍、定襄侯的官職,還是太熙年間朝廷所賜,單以職位來講,實在高得嚇人。固然正牌官員一定將這類凡是賜給外族的官號當回事,但就算看在朝廷麵子的份上,他也終不成能擔負陸遙部屬。隻能打著返回代郡故裡的燈號隨軍,以便陸遙谘議事件。
方勤之稍作躊躇以後,點頭應道:“是,是。”
第三個信使倒是個文人,他縱馬奔馳數日,兩股都被馬鞍磨破了,鮮血淋漓。聽到陸遙呼喚,他一瘸一拐地來到陸遙馬前拜倒。陸遙一看,識得此人乃是邵續的靠近族人,是代郡太守府中書佐、能夠打仗各種奧妙的可靠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