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賴大將軍的信賴,部屬自當經心極力,不負重托。”張賓跪伏行禮。
“大將軍當然以東海王為敵,陸道明隱有處所盤據之勢,必定也情願減弱掌控中樞的東海王幕府。”
“哦?”石勒大感興趣:“竟能如此?”
“我會派一個使者去拜訪陸道明。”張賓回聲答道:“大將軍,那會是一個陸道明必定會訪問,並且必定會當真聆聽定見的使者。”
“先生分解敵我情勢,如高屋建瓴,洞徹本原,令我有茅塞頓開之感。”石勒在與張賓說話時,老是儘量用辭高雅一些,免得張賓不快:“但現在諸路雄師會聚中原,相互之間的互動千頭萬緒,竄改多端。詳細到行軍作戰的細節,先生又如何能包管,那陸道明便必然能如我們所想、遵循我們的安排去行事呢?”
聽得張賓說完,石勒點頭道:“陸遙其人,用兵勇敢,作戰英勇,一二載以內,前後擊破勁敵、打劫了老邁的地盤,聚起了數萬強兵悍將。現在他揮軍南下,已經強渡大河,直抵我軍肘腋,使得我軍毀滅東海王所部的大計也遭到了影響。這是大敵啊!不瞞孟孫先生,我所真正憂愁的,唯有如何應對此人。”
“大將軍但願大晉能依托洛陽堅城重組兵力,堵塞住匈奴漢國南下囊括的通路,陸道明必定也做如此想。”
作為仇敵的陸遙,竟然能夠成為自家的援手。這聽起來實在荒誕絕倫。全因著出自張賓之口,石勒才強自按捺下性子。可眼下俄然聽到張賓將陸遙的秘聞如數家珍般說來,石勒的肝火俄然就消逝了。他聚精會神地聽著張賓的報告,彷彿方纔惱火的底子另有彆人。若非自知識字甚少,他幾近要劈手搶過卷宗來看。
石勒先是不解,怔了半晌,麵色俄然一動:“先生是說……”
張賓頓了頓,持續道:“大將軍,自從晉廷擾亂,宗室重臣相互撻伐,大晉所把握的軍事力量日漸消磨。近歲以來天下強兵所出,不過幽薊與涼州罷了。涼州遼遠,臨時不必理睬,幽州軍與冀州軍結合,勢如惡虎出柙,不成不大加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