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健忘人間的統統,內心眼裡隻要雪幽燕。
頭髮被禪門稱為“三千煩惱絲”,煩惱絲斷,人生的諸般煩惱也就斷了。
雪幽仙反問:“人生無趣,跟你去或不跟你去,有彆離嗎?活著跟死了,有彆離嗎?既然活著也是無趣,為何不早死早托生,進入新一個循環天下?我在寂靜中苦練、苦等了二十餘年,八千多個日日夜夜,卻殺不了你,豈不太傻?”
雪幽仙無語,漸漸地抬起左手,然後甩頭,垂在背上的馬尾長辮便落在掌內心。
“我當然是真愛他的,不然,這麼多年,怎能心心念念、一刻都忘不了他?”雪幽仙喃喃自語。
“跟我走,你也跟來做個見證。”雪幽燕向著雪幽仙說。
雪幽仙點頭,但隨即長歎一聲。
雪幽燕也跪下來,母子相擁而泣。本來已經殺了人、遂了願的雪幽仙瞥見這一幕,木立在一邊,呆愣愣地看著他們,不知下一步該何去何從。
“小妹。”雪幽燕密意地叫了一聲。
“我曉得本身錯了,可你……可你不該搶走了丁慕雲,他是我先看到的,以是他就應當是我的！”雪幽仙不平氣地辯白。
丁峻向前跪行,抱住雪幽燕的雙腿。自從懂事起,他就冇再哭過,但這一次,淚水如夏季山洪一樣狂湧。
雪幽燕一笑:“幽仙,實在你不曉得,‘絕滅神刀’底子傷不了我。女城密卷中,記了無數上古奇術,此中不乏教人修練為金剛不壞之體的密咒。讀懂這些,我才明白,藏地諸寺中的得道高僧能夠練就天眼通、天耳通、不死身、肉身虹化、五臟六腑化舍利子等等匪夷所思的手腕,其終究來源,就是女城的密卷。我困在這裡,毫無滋擾,日夜研修,練習奇術事半功倍。疇前,江湖上分歧以為‘天下武功出少林’,但世人不會曉得,這裡纔是統統奇術的發源。不管是藏傳佛教還是漢傳佛教,諸般法門,無不與女城有關。”
雪幽仙尖聲叫起來:“我纔不要去,誰都曉得那祭壇是石化之穀的最高禁地,隻要犯了重罪的人,才被放逐到那邊去。雪幽燕,你是女城聖女,遵循祖宗戒律,聖女是畢生不能靠近男人的,可你卻違背祖訓,犯下大錯,才被大祭司放逐到這裡。這是你本身的事,跟我冇乾係,我纔不要去”
“當日你妒忌我和丁慕雲在一起,公開通報大祭司,導致我們被困在鏡幻深淵內七日幾乎喪命,我不怪你;你勾搭尼泊爾三大賊王深切大祭司居住的‘神部’盜走珍寶‘聖嬰之心’並栽贓嫁禍丁慕雲,我不怪你;你聯絡山外的錫金國雪山賊五路截殺丁慕雲企圖毀滅我們的孩子,我不怪你;你彙集我的罪證獻給大祭司用來定我的罪,我不怪你……隻因為,你是我的小妹。我們冇有母親,我是長姐,是你獨一的親人,也是獨一能教誨你、包涵你的人。你犯了錯,我隻能怪本身冇有教好你,冇能教你如何好好做人。”雪幽燕淡淡地笑著,語氣暖和,不帶一絲一毫的憤怒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