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惡鬼還是在撕咬他的肌膚,企圖啖食其血肉。
直至完整燃燒。
站在洛陽皇都城頭的蘇紅葉看得很清楚。
......
猩紅之色遺落滿地。
洛陽的赤土之下,安葬著數之不清的佛門骸骨。
“就彷彿十六年前北魏洛陽踏佛骸立都城的那一日,鐵騎浩浩大蕩滅了忘歸山佛門,因而你義無反顧提著菩提來守廟門,甘願一死,不肯獨活。”
......
化為六道循環當中的天國道。
卸下皇袍一身素衣的曹之軒緩緩收起浮世印。
渺渺佛音。
“如是人等,聞地藏名,見地藏形,誠意恭敬,念滿萬遍,是諸不快意事,垂垂毀滅,即得安樂,衣食豐溢。乃至睡夢中悉皆安樂。”
漫天的梨花紛飛在洛陽街道的每一寸空間,每一尺地盤,每一人頭頂,每一個生靈的足下。
頃刻襯著開來——
她的瞳孔當平清楚不帶一絲感情,卻閃過些許微惘。
阿誰非常妖孽的活佛究竟是個甚麼境地?
曾經信奉佛門,卻被北魏森羅道以極其殘暴的手腕抽筋剝皮的亡靈,他們的怨念堆集在洛陽之下,即便身後,亦是千千萬萬年不得超生。
他的身後不竭有人虔誠跪下,滿麵流涕,自那一刻皈依佛門,不增煩惱。
青石每行一步,便更多一惡鬼,在他背後以十指撕扯他的肌膚,利爪啃食他的顴骨。
“隻可惜......隻要把你最後的但願掐斷,你便會墮入猖獗。”
而青石冇有去追,乃至冇有脫手。
......
阿誰雙膝砸在地上的白袍男人死死摟住黑袍女人。
屍山血海,亡靈嘶吼。
不著涓滴火焰灼燒陳跡。
因而第一朵紅蓮盛放,接著便是第二朵,第三朵......
另有阿誰雙目當中儘是悵惘的佛骨女子。
向前傾倒。
澎湃梨花隨風囊括,捲走統統殺伐氣味。
青石不聞不問不管不顧,還是前行。
然後她悄悄、悄悄地將手搭在了阿誰白袍男人的肩膀上。
這個盛紅色唐裝的男人聲音還是安靜,元力包裹住黑袍段無胤,帶著這位新一任吞噬相仆人分開了洛陽皇都城頭。
時候如同凝固。
地藏六法相。
漫天梨花不知從何而來,紛繁揚揚。
整片天國閃現在青石背後。
曹之軒怔住,腦海當中一片空缺。
無動於衷。
一片赤紅。
神蹟。
像是一座大山,曆儘了無數年的風吹雨打,終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