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跪在地的青火，渾身顫抖。
“一恒河沙，一沙一界；一界以內、一塵一劫，一劫以內，所積塵數，儘充為劫......”
能知千百年來輪轉的宿命通。
一人如此，一國亦是如此。
“守住最後一點神魂。”易瀟淡淡說道：“我保你一條性命。”
長生。
走出佛塔的那一日，他帶著陽關穀的梨花，去毀滅了洛陽城的大火。
除蓋障地藏菩薩，左手高舉錫杖，右手結與願印，為人撤除八苦之蓋障，佈施人道。
易瀟悄悄吸了一口氣，伸出一條手臂，掌心向下，紋刻的青色火苗垂落火焰，像是一盞飄搖的燈籠。
......
青火的認識在不竭的顫栗，他的聲音不穩，顫聲發問。
坐在餓鬼道上高懸的寶珠菩薩，左手持寶珠，右手結甘露印，與牲口道頂上的寶印菩薩背對而坐，二者麵龐淺笑，卻各有分歧。
他修行杜口禪，積了一年業力，一年經文，如本日夜念來，這統統便如水到渠成，彷彿早該如此。
“全都死了。”易瀟的答覆乾脆利落，道：“因為他們不敷強。換了你，你也活不了。”
聖山震顫。
......
能見六道眾生存亡苦樂之相的天眼通。
......
他閉著雙眼，眉心卻溢位一縷金燦血液。
易瀟安靜說道：“不管是通過獨占的手腕，集齊鑰匙開門，還是像你如許的異類，真正踏足進入了這裡，都是一條死路。”
左手持人頭幢，右手結甘露印的檀陀菩薩，麵色慈悲憐憫，彈壓天國道眾生。
易瀟的指尖有一滴青燦的血珠，液體飽滿的外層包裹著一層青白的火焰，虛無沸騰，緩緩燃燒。
小殿上麵色安靜，以那根手指導在空中，遲緩挪動。
雪霧當中，易瀟輕聲說道：“集齊了十柄鑰匙，妖族的血脈就完美了。我很等候，那座洞府翻開以後，究竟有甚麼......”
虛無當中勾搭起了一座橋梁，太古蒼茫的氣味從虛空那頭傳來。
青火的雙臂不再化形，而是化成點點裊繞的火焰，他低下頭來，黑霧當中，各處骸骨，死去的大妖不知多少，乃至另有曆代西域仆人的腰牌，妖骨，以及遺留的妖器與傳承。
他擯斥了統統的邪念，頌著晦澀的經文。
......
青袍男人雙膝在空中，魂海因為那兩個來自第十境地的字震顫不已，幾近將近崩潰。
“跪！下！”
滿殿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