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悄悄道：“隻可惜命數不留人，霸王逝，紅衣隨，現在人間已是物是人非，新的大世複興。”
小殿下看著這位眉眼自如的女人喃喃自語。
易小安看著這位麵貌傾城同時智力超群幾近完美的女人，冷哼一聲道：“既然那位紅衣兒在一百年前淇江自刎了，詞曲極其苦楚，無一不是悲歎人生苦意，為何還要叫鳳惜命的名字？”
她看著柳大花魁笑著笑著臉頰兩行淚。
“以是這筆銀子，天酥樓不能要。”
“這是蘇大師寫出的曲目，年幼時我還不懂。”
易小安聽得好不茫然。
劍穗紅纓飛舞，鈴鐺落地。
字字誅心。
洛陽史上從冇有任何一名花魁出閣之日有如此昌大的收成。
四個字出口之時，這個女人麵上自但是然閃現出了豁然的笑意。
“托她那片江湖的福，有您在，天酥樓的女人能夠在洛陽度過那段混亂的光陰，冇有餓死凍死，或是遭到屈辱。”
“精確的說，您在蘇紅月背後站了十六年。”
易瀟當然曉得柳如是的意義。
為天酥樓抱屈而死的十三位女子昭雪。
“台上那齣戲，是天酥樓最負盛名的曲目《鳳惜命》，唱的便是那位淇江邊上自刎的絕美紅衣兒虞姬。”
最後柳如是笑了笑，站起家子，轉頭麵對易瀟，問道：“我這麼挑選，你會不會恨我？”
她想，大喜日子，為甚麼要奏鳳惜命呢？
“在他們眼中看來，你就是天酥樓的端方，以是你要他們來送這筆賀禮，他們便送了。”
柳如是當真道：“天酥樓是個世俗到了頂點的處所，不修行，卻恰好要感染因果，算是入了江湖，事事騷動不得安寧。如果要想善果，總不能一輩子靠您支撐，我想本身做些甚麼。”
兩小我悄悄對視了好久。
她眼中彷彿帶著一些期盼，在等著易瀟開口說出她想要的答案。
她低頭自嘲笑了笑：“或許，有轉世這麼一說？”
柳如是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輕聲道：“一去不回者，一去不回邪？”
“如果一百年前的紅衣兒未曾自刎，那位霸王也許會為了她殺下天界，重返人間，或許再有相見光陰。”
她笑了笑。
“西楚霸王渡劫以後再也不歸，楚字王旗在中原大地四分五裂。”
“那麼你能在洛陽一輩子麼？”這個女人綰了綰鬢角，輕聲道：“明顯不能。即便能，如果天酥樓在洛陽能存活三百年，一向活到北魏這個王朝閉幕，你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