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大雪。天空壓得很低,彷彿隻在房簷高啄的牙子上,伸手便可觸到,柳絮一樣的雪花打著卷兒落下來,將紅牆黃瓦的皇宮全部蓋上了一層紅色的被子。
天子扶皇後起來,抬腿欲走,又轉過身摸了摸夏淺枝的小臉兒,低聲對皇後道:“等樂安睡醒,把朕的意義跟她說明白了,奉告她彆怕。放心等著弟弟出世,她庇護弟弟有功,朕封她做郡主。”
天子揉了揉額角,有些頭疼:“樂安今夏也過了五週歲生辰了,怎會無端端摔交,是不是另有旁的枝節?”
說完這話,她俄然升起一股子後怕,從速緊緊的抱住夏淺枝,彷彿要從這個小女童身上汲取安然感與力量。夏淺枝估摸著這是個偷聽事情的好機會,打了個哈欠裝睡。
“如何回事?”天子抬高了聲音詰問。
陳一弘毫不在乎的抹掉從額頭留下來的一串血珠,也迎著夏淺枝的目光, 說道:“我冇事。”
陳一弘鼓著包子臉,當真的點頭。然後,抿著嘴唇,冇有甚麼赤色的小臉兒竟然蔓上一絲羞紅,他摟住夏淺枝,也趴在她耳邊,小聲道:“想給姐姐呼呼。”
皇後淡淡看了天子一眼:“要不是那屋裡還躺著一個更小的,隻怕成德獨一的女兒就冇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