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枝點頭,莊嬤嬤看著她敞亮的眼睛,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虛和嚴峻,不由自主的避開了她的視野。
她玩得不亦樂乎,身後俄然又傳來一個聲音:“你想好了?”
老嬤嬤一靠過來,小娃娃立即伸開胳膊扒在夏淺枝身上,不讓她靠近。
“不當差,當弟弟。”夏淺枝收回視野,看著黑黝黝的窗外,輕聲說道,“今後他就是我獨一的弟弟。”
莊嬤嬤罰冬衣和暖衣一人打五動手板,夏淺枝見怪罰很輕就冇禁止,禍首禍首全部身子趴在床邊,彷彿徹夜要拿出吃奶的勁兒賴在她這裡。
這回他很乖,不消莊嬤嬤領就主動走了疇昔。夏淺枝本身樂了一會兒,盤著腿坐起來等他。
“縣主是你的拯救仇人,也是你的朱紫,你要曉得戴德,不能因為她寬馴良良就忘了身份。”莊嬤嬤抓住統統機遇給小毛猴灌輸統統以夏淺枝為先的思惟,“如果冇有縣主,你們爺孫倆早就活活被人打死,暴屍荒漠了。就算幸運活下來,過得也是衣不蔽體食不充饑的日子,每天捱餓,你曉得嗎?”
小娃娃眼裡有一種經曆波折後纔有的防備和狠勁兒, 但是被他如許望著,夏淺枝倒是感覺格外記念。宿世, 他的目光比這更加鋒銳, 眼睛裡的戾氣幾近看一眼就要被灼傷。
這個動機像是一罈藏進貳內心的酒,這壇酒會跟著時候的發酵越來越香,越來越烈。哪怕隻淺淺的抿上一口,烈酒的香味也會直衝頭頂,給他無儘的勇氣,催促他一起向前,去她的身邊。
他還不放手,就著她的手一口一口吃點心。大抵是太餓了,剩下點沾在她手指上的點心末也冇放過,都用舌頭舔潔淨了。
夏淺枝不曉得,莊稼人冇文明,給孩子取名常常都是先取個順口的奶名兒,比及開蒙的時候,再就教書先生給取大名。貧民家上不起學的,一輩子隻要個奶名的人,也多得是。
“甚麼依依啊,那是女孩子的名字。”夏淺枝冇好氣的撇了撇嘴,想到宿世本身給他取的名字是“紅衣”,冇少讓彆人笑話他,又很有些心虛。
不但和他不一樣,她和他統統見過的人都不一樣。他看彆的人,看一眼就膩了。他看著她,卻如何也看不敷。如果她再對他笑一笑,那他除了看著她,就再也不想做彆的事了。之前他感覺吃飽飯最首要,現在看起來,讓蜜斯姐對他笑,比吃飽飯首要多了。